很快,不止佐佐木的辦公桌,連鬆田經理的辦公桌也被小東子征用,上麵堆滿了各色零食乾果。
小東子不止自己吃還抓給其他人。
儘管其他人都不吃,但也把原本緊張有序的證劵部變成了稀鬆的茶話會。
孟小虎狐假虎威,隨手亂扔香蕉皮瓜子殼。
兩個人完全“注意到”佐佐木和鬆田經理眼底閃過的殺意。
何愛媛入戲投入,背著小東子和孟小虎的視線屢次流露出厭惡的神情,然後在走近遠離他們的佐佐木和鬆田經理,用日語低聲罵道:“什麼東西,他有什麼好囂張的。”
這話說出了鬆田經理的心聲,冷哼一聲說:“可不是,不就是弄個公司忽悠人麼,還不是跟我們一樣都是騙投資人的錢。”
何愛媛忙偷瞄小東子的背影,用日語提醒他,說:“彆說中國話,小心他們聽見!”
佐佐木咬著牙用日語說:“這麼遠,你覺著他能聽見?就算聽見,能聽懂嗎?”
何愛媛鬆口氣,說著流利的日語:“倒也是,他聽不懂!可我真的最怕這種囂張跋扈的人了,可又有什麼辦法!恐怕等他公司正式上市的時侯就更不得了啦!”
佐佐木:“誰說沒辦法?!”
何愛媛不解的問:“還有辦法?可您看他的預售股價,根據我的分析一段時間內不可能跌!”
鬆田經理:“所以,我們剛剛決定,要把他手裡的股票都弄過來!”
何愛媛看著佐佐木發狠的表情,暗喜,卻故作驚訝:“這不合適吧,寧山金礦不是咱們銀行的,這麼乾的話等於犯法……”
佐佐木立刻打斷她的話,說:“犯法?犯誰的法?這裡又不是我們國家。中國證券市場除了上海有個《交易所法》,設備、製度、規模像點樣外。華北就隻有大大小小數不清的證券行,我們銀行是其中最有規模和市場的為數不多的幾家銀行之一,我們的規矩就是華北市場的規矩,所以……”看向黑板上的寧山金礦的股價,接著說下去:“我既然有辦法讓它升上去也就有辦法讓它跌下來,直到一分不花的把它全弄過來。”
鬆田經理冷笑著看向遠處一無所知小東子,狠狠的說:“股民隻在乎買賣的股票能不能掙錢,哪會管它的主人怎麼了?”
佐佐木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斜睨著何愛媛說:“鬆島,看來又得找地質專家出麵了,動作要快,我一定要在寧山金礦正式發售前把它弄的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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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落日,夜幕降臨。
英租界某街邊電話亭,下班後的何愛媛嘴角含笑的打著電話。
何愛媛:“好消息,他們上鉤了!”
法租界電話亭,方子傑一語雙關的對著電話說:“同喜!接下來我們每走一步都會決定結果!”
英租界電話亭,何愛媛眼睛明亮,同樣一語雙關的接話說:“真是好久沒有這麼期待的感覺了!!”
她掛斷電話,走出電話亭,看到開車等著的高橋,上車。
在駛往日租界的車內,何愛媛心情很好的問:“高橋,你猜一直跟我打電話的人是誰?”
高橋開玩笑說:“不會是方子傑吧?”
何愛媛笑了。
高橋表情僵住。
何愛媛沒有任何解釋,隻是說:“有件事需要你幫我去做!”
同一時刻,香豔熱鬨的夜總會內,中年學者裝扮的康浩跟著鬆田經理穿行在酒池肉林中,尤其是看到舞台上幾乎一絲不掛的鋼管舞女郎,眼睛都直了。
康浩夢囈般說:“沒想到我住了幾十年的地兒還有這樣的地方!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鋼管舞?”
看著康浩意料之中的反映,鬆田經理流露出滿意的笑容:“江教授,我帶您可過來可不止是看看就完事了。”說著話,他領著康浩坐到舞台邊的吧台旁坐下。這個位置非常好,幾乎伸長胳膊就能碰到在該側舞台上正在表演的鋼管舞女郎。他從流動的侍應生手中接過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了康浩。
康浩不錯眼珠的盯著眼前跳舞的女郎,口乾舌燥的接過酒杯一口下肚,整個人都似乎飄在雲中。
鬆田經理一笑,把另一杯也遞給他,伺機說:“江教授,你在寧山金礦上的地質學說對我們幫助很大,尤其是以你的影響力發布的各種消息。”
康浩心不在焉,隨口應承:“不用謝,沒什麼,我家祖上就是從大營子出來的,為家鄉做點貢獻嘛,何況那一帶都是穆家的產業,相關曆史都能追溯到太祖時候了。”
鬆田經理:“是嗎,這倒是頭一次聽說。可今天我是想請你暫停一下。”
舞台上三名鋼管舞女郎的表演各有千秋,更有一人突然頭下腳上倒過來做出高難動作,周邊男人們叫好之餘紛紛在她飽滿的胸口前塞小費。
康浩塞完小費,還在女郎臉上捏了一把,手感膩滑,心醉神迷的幾乎沒聽清鬆田經理的問話:“暫停?為什麼?”
鬆田經理眼中閃過鄙視的之色,嘴裡卻毫無顯露,說:“因為這裡的女人和外麵的女人,家裡的女人,在本質上都一樣,隻是位置角度不同,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康浩總算拉回視線看他,不解:“有道理!”
鬆田經理湊近他耳邊,說:“所以,暫停期間如果你把你的學說換個角度分析一下呢?”
康浩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愣了愣:“唱衰寧山金礦?那不等於我自己打自己的臉?”
鬆田經理拿過另一杯酒,跟他碰杯說:“肯定有不打臉也能唱衰的法子。學術這東西本來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在看到金礦挖出金子前,怎麼說還不都由你們這些專家說了算。”
康浩快速琢磨後,喝酒,回看幾乎倒立在鋼管舞台的女郎,打起官腔,不再掩飾自己的貪婪:“這可是個麻煩事兒,過後還得說回來對吧?一來一去可都直接影響這支股票的價格走勢……真的很麻煩!”
鬆田經理:“那當然,家花、野花,雖然都是女人,花的心思不一樣價錢肯定也不一樣,尤其是還能在這裡跳舞的女人就更不一樣了,畢竟難度大有風險——值、得、觀、眾花大價錢。”
康浩這回是真心的笑了,主動與鬆田經理碰杯,一飲而儘。
鬆田經理卻以為自己成功的說服他,也跟著笑了,同樣一飲而儘。
本節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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