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沁隻考慮了兩秒,“何敬耀,誰不來誰孫子。”
海灣一號是一家露天吧,臨江一排都是酒吧,二十出頭的小年輕都喜歡往這邊跑,人多,眼雜,出什麼事都容易混淆視聽。
周沁下車之前先給楊妮打了個電話。
“我來海灣一號處理一些私人事情,一小時之內我要是沒回你電話就幫我報警。”
不讓何敬耀消了這口氣這事永遠沒完。
用錢也好,用威脅也罷,總之周沁做事不喜歡給自己留隱患。
她下了車,從昏暗朝霓虹走去。
夏日的熱浪像隻燥熱的手在全身的肌膚上磨蹭。
周沁穿著米色的襯衫,下身直筒白褲,手拎著皮包,三厘米的高跟鞋陷進沙灘,每走一步都需要比平時更費力。
她路過其中一間餐吧,門口擺著幾張塑料餐桌,中間是合上來的遮陽傘。
耳邊的歡聲笑語和她格格不入,她在這時被人叫住。
循聲看去,是手裡拿著一把燒烤串的方齊銘。
“這麼巧啊,你來找紀淮的?”
周沁下意識看他四周,還好,那個混蛋不在場。
“來見個朋友。”
“男的女的?”
周沁麵不改色,“男的。”
方齊銘心眼子轉得比眼珠子都快,“那叫你朋友過來跟我們一起玩唄!人多熱鬨!”
周沁怎麼可能猜不出他打的什麼主意。
分手四年的兩個人,湊在一起那就是一出好戲。
誰都想看她和紀淮的熱鬨,但周沁憑什麼要給這幫沒心沒肺的紈絝們當演員。
“方齊銘,有件事我早就想問問了,當初紀淮跟孟陶訂婚,你也是知情的,對吧?”
哪怕時隔四年,從周沁嘴裡聽到孟陶這個名字方齊銘還是替紀淮感到心虛。
也是奇怪,明明孟陶才是紀淮的合法妻子,但周沁更像那個被承認的正室。
“周沁,紀淮娶孟陶也是身不由己啊。”
方齊銘張嘴就來,“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那兩年天天聽他在我耳邊念叨你,我就沒見他對誰這麼好過!現在也是啊,能讓他掛在嘴邊成天惦記的,你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