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雨!”
周瑾澈攥住她在自己腹肌上亂戳的手腕。
稍一用力,就將這不安分的人按回了床上。
承受著兩個人的重量。
床墊隨之一陷。
他的手臂撐在她左肩旁。
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的鼻尖,帶著剛沐浴完的清爽氣息,與她身上的酒氣纏在了一起。
溫時雨被按得懵了懵。
眼睛迷離的看著麵前模糊的臉。
忽然咧嘴一笑,手指還在他手心裡掙了掙:“咦……周……周扒皮!”
她湊近了些,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下巴,傻嗬嗬地確認:“是你呀?”
這女人,醉成這樣還沒忘糟踐人。
真有你的!
平時裝的一副楚楚可憐的小白兔,實際上心思比誰都多。
他的笑意一點點斂去,臉色沉得像要滴出墨來。
死死盯著她被酒氣熏得紅潤飽滿的嘴唇,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周扒皮是什麼意思?”
“小氣鬼!”
“摳門得很!”
“我什麼時候小氣了?”
明知道跟一個醉鬼無法溝通。
可周瑾澈的火氣還是蹭地冒了上來。
攥著她手腕的力道鬆了鬆,語氣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
“那次……借你外套……你不給……”
“還甩臉子!哼!”
周瑾澈眸光下沉。。
腦子裡閃出很多年前的一個雨天。
她站在教學樓的屋簷下,校服裙被風吹得貼在腿上,抬頭問他能不能借把傘。
那把傘不是他的,是同桌落在教室,給女朋友準備的。
他當時沒多想,轉身跑回教室去拿,等攥著傘衝出來時。
屋簷下早已空無一人,隻有積水裡蕩著幾片落葉。
“其實那次我……”
他想解釋,話剛起頭,就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嘔”打斷。
溫熱的觸感透過浴袍傳來,帶著酸腐的酒氣。
周瑾澈低頭,看著胸前那片狼藉,深邃的黑眸裡瞬間翻湧著陰鷙。
掐死她的念頭在腦子裡盤旋了三圈,最終還是被他按了下去。
轉身就往洗手間走,邊走邊扯著浴袍的帶子,動作裡滿是壓抑的怒火。
浴室裡,嘩嘩的水聲響了很久。
周瑾澈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黑著臉連洗了三遍,沐浴露的清香蓋過了酸腐味。
可鼻尖總像還縈繞著那股子餿味。
等他係著浴袍,頭發濕漉漉地走出去時,那個闖了禍的女人早已裹著被子呼呼大睡。
頭發像團亂草似的纏在枕頭上。
半邊小臉埋進被子裡,眉頭還皺著,像是夢裡還在跟誰置氣。
嘴角卻偷偷翹著點,不知道又夢到了什麼好事。
真是麻煩!
周瑾澈站在床邊看了半晌,心頭的火氣不知何時散了.
隻剩下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
伸手,輕輕將她額前汗濕的碎發撥開,指尖觸到她溫熱的皮膚時,自己先頓了頓。
第二天一早,溫時雨是被渴醒的。
睜眼看到乾淨的像樣板間的房間,腦子有點發蒙。
過了幾秒後,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偏過頭,陡然放大的一張俊臉。
令她徹底錯愕的原地。
周瑾澈,怎麼會是她?
她死死捂著嘴,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給人吵醒。
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也被人給換了。
白色的襯衣鬆垮垮的套在身上。
溫時雨捏著被角,緊緊咬著後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