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光淡得像淬了冰的玻璃,眼尾掃過姚姿時連弧度都沒動。
隻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收了回去。?
姚姿僵在原地,手指絞著裙擺,高跟鞋跟在電梯轎廂裡磕出輕響。
被這麼晾著,連空氣都透著尷尬,她心裡翻了個白眼:裝什麼裝,真當自己是冰山王子??
電梯門“叮”地彈開,姚姿踩著高跟鞋噔噔跑出去。
周瑾澈跟在後麵,並沒有第一時間走進病房。
幾分鐘後,姚姿從病房裡出來,他這才拎著保溫桶推門進去。?
病房裡很靜,溫時雨靠在床頭,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被針眼紮過的地方。
手背上的創可貼皺巴巴的。
她睫毛垂著,像是在想什麼,又像隻是單純地失了神,連有人進來都沒察覺。?
周瑾澈把保溫桶咚地撞在床頭櫃上,塑料外殼震出嗡鳴。
溫時雨睫毛顫了顫,猛地抬頭看過來,眼裡還蒙著層沒散開的霧。?
“餓了就自己吃。”他聲音裡還帶著點沒散儘的冷意。
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時,卻不自覺地軟了半分。?
溫時雨搖搖頭,嘴唇抿成道淺弧。?
周瑾澈看著她手背上泛青的血管,喉結滾了滾,終究沒說重話。
認命似的擰開保溫桶蓋子,熱氣混著排骨香漫出來。?
“周瑾澈……”?
他抬頭時,正撞見她望著自己,尾音輕輕發顫,像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的蛛絲。?
等了半晌沒後文,隻見她咬著下唇,齒痕陷進蒼白的唇肉裡。
周瑾澈的心跟著收緊,腳比嘴快的走過去:“哪裡不舒服?”?
溫時雨忽然抬手,手指拽著他襯衫紐扣往下拉。
她的掌心很燙,帶著輸液後的微熱,呼吸噴在他頸側,帶著消毒水味的甜。?
“周瑾澈,”她把臉埋進他胸口,聲音悶在布料裡,“睡嗎?”?
周瑾澈的呼吸頓在喉嚨口。?
“你說什麼?”他低頭,能看見她發頂柔軟的旋,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溫時雨卻仰起臉,手指勾著他衣領往自己這邊帶,鼻尖幾乎蹭到他下巴:“我們做吧……”?
她的睫毛掃過他喉結,周瑾澈瞳孔驟然收縮,像被什麼燙到似的往後仰了半寸。?
溫時雨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眼裡的光暗下去,指尖鬆了鬆,想要收回手。
下一秒,手腕被攥住。
那隻剛才還冷冰冰的手此刻燙得驚人,周瑾澈像頭被點燃的獸,俯身就把她按在了床墊上。
床板發出吱呀一聲,他掌心墊在她後腦勺,另一隻手已經扯開了她病號服的領口。
動作又急又凶,指腹卻避開了她手臂上的輸液貼。?
“溫時雨,”他咬著牙,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彆玩我。”?
“都說啊……喉結越明顯的男人……”?
剩下的話被突如其來的吻狠狠吞沒。
他的吻帶著不容置疑的掠奪感,混著外麵飄進來的晚風,把滿室消毒水味都攪成了滾燙的浪。
病房門沒鎖,隨時有人進來。
“彆……”溫時雨的指尖抵在他胸口,聲音發顫,“會有人進來的。”
周瑾澈的唇瓣從她唇角挪開,呼吸噴在她頸窩,帶著滾燙的潮意。
他手臂撐在床墊兩側,指腹蹭過她被吻得泛紅的嘴唇,粗糲的觸感像砂紙擦過綢緞。
引得她睫毛簌簌發抖。?
他忽然翻身,床墊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你……”
溫時雨把拒絕的話咬在舌尖。
畢竟是她先勾著他衣領說那些話的。
周瑾澈見她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臉上未見不滿。
而是拉開被子在她另一側躺下。
“睡吧。”他的聲音在黑暗裡低下來,帶著難得的溫和,“今晚我在。”
溫時雨愣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撈進懷裡。
掌心貼著她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