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承乾一樣,他的好弟弟李泰也完全看不透自己的父皇到底在想些什麼。
與李承乾一樣,李泰對於今天的結果大失所望。
但他卻沒有自己皇兄那麼沉得住氣。
“呼啦!”
魏王把自己案桌旁的擺件全都掃落地麵,肥胖的身體狂喘著粗氣,與他平素裡行事穩重的風格完全不相符。
韋挺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輕輕繞過了地麵上亂糟糟的物什。
“殿下何必如此,陛下對您同樣是委以重任,而且殿下博學多才,長於文治,陛下所任,正好發揮殿下所長啊。”
李泰張口欲罵,好在及時醒悟自己在韋挺這等朝臣麵前,萬不可過於失態,更不能隨意責罵。
現在,他更需要朝中重臣的支持,而人家還有更多的選擇。
他長歎一聲,對著韋挺擺出一副剝心剝肺的姿態。
“若父皇隻是委我軍資後勤之重任,我歡喜還來不及,怎麼會如此失態呀。”
“自古以來,都是韓信之功易彰,蕭何之功難顯,便是朝廷得大勝,自民間到朝廷,肯定都會先記得是皇兄領兵之能,誰會看到我在背後的默默付出。”
“再者,陛下之前明顯看重於我,朝臣之中,也對本王多有讚譽,東宮卻屢有失德之舉,今天皇兄他更是自曝醜事於陛下麵前。”
“按理說,父皇若要托以兵權,那舍本王其誰!但是父皇最後卻把兵權交到了皇兄的手中!”
韋挺的眼中也閃過不解之色,不過他卻表現得非常沉穩。
“陛下向來智深似海,每個決策都有其用意。”
“若殿下問臣之見,那臣隻能說,殿下當做好自己之事。便是朝臣與民間更容易看到軍功,但隻要陛下能看到殿下的努力,那不就行了嘛。”
韋挺的話,四平八穩,但卻完全無法打消李泰心中的焦躁。
“韋大人的話,本王謹記在心,還要托大人幫我聯絡朝臣,特彆是與戶部和兵部的聯絡,勿要壞了父皇交待的重任。”
韋挺看到李泰已經恢複常態,讚許地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可是,韋挺剛剛離開房間,李泰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李豐,房大人與柴大人,當是已經在偏殿相侯了吧。”
聽聞東宮失策,李泰當然要聽取韋挺的意見,但同時也暗中傳消息於支持自己的房遺愛以及柴令武。
他們一者是房玄齡之子,高陽公主的附馬,一者乃是柴紹之子,雖然現在在朝中地位資曆尚淺,但本身就是世家與功臣後代的代表,其分量比起杜荷之流要強得多了。
特彆是房遺愛,不論是對於皇室還是自己的父親房玄齡,皆有不小的影響力,更為李泰所看重。
算算時間,李泰自太極殿中“告狀”都回來了,他們也早應該到來。
“殿下,小的這便請二位大人前來相見。”
沒一會兒,房遺愛與柴令武就出現在李泰的麵前。
“殿下,太極殿中情形如何,陛下是不是直接就要廢掉那個太子,您入主東宮必不遠矣!”
李泰看到房柴二人,已經不再掩飾臉上的興奮之情,心中產生了更大的落差。
他長歎一聲:“你們二人先彆高興,聽本王與你們說明太極殿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