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癡開在夜郎府已度過了許多歲月,在夜郎七嚴苛的訓練下,他如同一塊被精心雕琢的璞玉,雖表麵仍帶著那股惹人發笑的“癡態”,但腹中所藏的驚人天賦,已如即將破土而出的幼苗,亟待在賭壇這片土壤中綻放生機。
這一日,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夜郎府的庭院中,夜郎七站在練武場上,看著花癡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許。“癡兒,這些年你的基本功、賭術理論、心理博弈以及體能意誌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如今是時候讓你初步接觸真正的賭壇了。”夜郎七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花癡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那笑容看似癡傻,實則在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應道:“師傅,我聽您的。”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城中最大的賭坊——“聚寶樓”。這座賭坊坐落在城市最繁華的街道旁,遠遠望去,那高聳的樓閣和進出不斷的人群,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吸引著無數懷揣著一夜暴富夢想的賭徒。
當他們踏入“聚寶樓”,一股濃烈的汗臭味、煙味和銅錢的銅鏽味撲麵而來。賭坊內人來人往,喧囂聲、叫罵聲、歡呼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嘈雜的樂章。賭桌旁圍滿了人,人們的臉上或興奮、或焦慮、或絕望,各種表情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扭曲。
夜郎七帶著花癡開徑直走到了一張賭桌前,這是一張玩骰子的桌子。桌上擺放著一個精致的骰盅和三顆晶瑩剔透的骰子,骰盅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賭桌上坐著幾個賭徒,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引起了花癡開的注意。這大漢身著一件黑色的短打,肌肉賁張,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眼神凶狠而銳利,賭技看起來頗為嫻熟,桌上已經贏了不少銀錢。
夜郎七看了看花癡開,輕聲說道:“癡兒,去試試。就當是檢驗一下這些年的訓練成果。”花癡開晃悠悠地走到賭桌前,那副癡傻的模樣引得周圍人一陣嘲笑。
“哪裡來的傻小子,也來賭錢,莫不是家裡的錢太多,沒處花了。”一個瘦高個賭徒陰陽怪氣地說道。
“彆把口水滴到賭桌上,臟了我們的興致。”另一個胖子也跟著嘲諷道。
花癡開仿佛沒聽到這些話,傻笑著在賭桌前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骰子,嘴裡嘟囔著:“好玩,好玩。”
賭局開始,莊家是一個身材矮小、眼神狡黠的男人。他將三顆骰子放入骰盅,雙手緊緊握住骰盅,用力地搖晃起來。骰盅在他手中飛速轉動,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仿佛是命運的鼓點。
“買大買小,買定離手!”莊家大聲喊道,聲音在賭坊內回蕩。
周圍的賭徒們紛紛下注,那個大漢毫不猶豫地押了大。他眼神堅定,仿佛已經看穿了骰盅內骰子的點數。花癡開歪著頭想了想,然後把身上僅有的幾兩銀子都押在了小上。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傻小子,你懂不懂啊,這明顯是大。看那莊家搖晃的手法,肯定是點數大的概率高。”
“就是,這小子估計連大小都分不清,還來賭錢,真是可笑。”
花癡開隻是傻笑著,沒有理會眾人的嘲笑。莊家打開骰盅,三顆骰子的點數相加是小。花癡開贏了,他興奮地拍著手,傻笑著把銀子收了起來,那模樣就像得到了一件心愛的玩具。
那大漢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冷哼一聲道:“小子,運氣不錯,下一把可沒這麼好運了。”
接下來的幾局,花癡開依舊是把把押中,桌上的銀子越來越多。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原本的嘲笑變成了驚訝和疑惑。大家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傻小子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運氣爆棚?”
“我看不像,說不定有什麼貓膩。”
那大漢坐不住了,他覺得這傻小子肯定有問題。他站起來,惡狠狠地說道:“小子,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花癡開裝作害怕的樣子,縮成一團,嘴裡嘟囔著:“我沒有,我就是運氣好。”
夜郎七在一旁看著,眼神中露出一絲欣慰。他知道花癡開這是在故意隱藏實力,以“癡兒”的身份迷惑對手。他向前走了一步,站在花癡開身旁,眼神平靜地看著那大漢說道:“這位朋友,說話可要講證據。若沒有證據就說我這徒兒出老千,恐怕不太合適吧。”
那大漢被夜郎七的眼神鎮住了,但他依舊不甘心,大聲說道:“我不管,這小子肯定有問題,哪有這麼好的運氣,把把都押中。”
這時,賭坊的老板走了過來。這老板是一個油頭粉麵的中年人,穿著一身華麗的錦袍,臉上堆滿了笑容,但眼神中卻透著一絲精明。
“各位客官,莫要傷了和氣。在我這‘聚寶樓’,一切都講究公平公正。如果這位客官覺得這小兄弟出老千,我們可以查一查。”老板說道。
那大漢哼了一聲:“查就查,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怎麼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