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可能是我做的……”
他翻看著實驗機內部對事件的記錄,發現上麵竟然自動生成了海量的、邏輯嚴密到令人發指的演算過程和優化方案,完美地指向了模型現在的狀態。
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推動著,完成了最後的優化步驟。
過程流暢得詭異,就像模型自己“活”了過來,自行解決了所有難題。
飛速保存了當前模型後,他掏出終端,點開了賈昇那個扭曲的頭像。
【抽卡絕不保底:義父!我還想再休假一次。我還有個模型,你看……】
【賈昇:早點睡,夢裡什麼都有。】
賈昇翻了個白眼,把終端扔在床上,又關閉了麵前懸浮的信息窗。
……
就在空間站內一片混亂與驚奇之時,一艘印著星際和平公司標誌的豪華飛船緩緩停靠。
艙門打開,艾絲妲一臉疲憊但保持著從容走了出來。
跟在她身後的阿蘭,依舊是一副萬年不變的撲克臉,隻是他懷裡抱著的東西,讓所有看到的人瞬間石化,忘記了空間站的慘狀。
那是一個……巨大、華麗、金光閃閃,頂端還鑲嵌著一顆璀璨寶石的獎杯。獎杯底座上刻著一行醒目的大字:“‘最可愛護衛犬’總冠軍——佩佩!”
而獎杯的主人,那隻毛發油亮、戴著特製小領結、一臉懵懂又似乎有點小驕傲的白色小狗佩佩。
“艾絲妲站長,阿蘭?這……這是?”
艾絲妲看著圍攏過來、目瞪口呆的研究員們,無奈地扶額,“說來話長……”
本來,他們確實隻是去參加一個嚴肅的會議。
會議途中休息,艾絲妲帶著阿蘭和佩佩在主辦星球著名的生態公園散步。
恰逢那個星球正在舉辦盛大的“全宇宙最可愛護衛犬”評選的海選活動,現場人山人海,熱鬨非凡。
“本來沒我們的事,但是……大賽的評委團主席在到會場的時候,被一隻失控的航拍機械鳥襲擊,是佩佩跳起來把它撲下來的。
評委主席認為比被人為定義的護衛犬,佩佩更加擁有參賽資格,就向我們發出了邀請,太過熱情,實在不好拒絕……
之後……大賽的明星參賽犬,賽前突然食物中毒上吐下瀉退賽了。
再然後,大賽最終階段時,安保係統不知為何出現故障,把幾隻最具競爭力的參賽犬意外鎖在了休息室……”
艾絲妲歎了口氣,往上抬了抬手中沉重的禮盒。
“過程……充滿了各種匪夷所思的巧合和意外,結果就是……佩佩成了冠軍。主辦方非常熱情,認為這是‘天意’和‘實力的完美體現’。”
最終,他們將“年度總冠軍”的頭銜和獎杯頒給了原本並非參賽犬、甚至品種都不在護衛犬名錄裡的……佩佩。
於是,一場嚴肅的出差,變成了奇幻的奪冠之旅。
阿蘭全程儘職儘責地保護著突然成為宇宙級網紅的佩佩,並最終將這個閃瞎人眼的冠軍獎杯抱了回來。
佩佩似乎感受到氣氛不對,“嗚汪?”了一聲,歪了歪頭,一臉無辜的“關我什麼事?”的表情。
……
與此同時,醫療艙
柔和的光線灑在診療台上。灰發少女的眼睫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那雙金色的眼眸裡盛滿了初生小動物般的茫然。
以及麵對“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到哪去?”這個宇宙最終哲學問題的拷問。
“唔…?”
她發出一個意義不明的音節,試圖撐起身體,卻感覺四肢像剛出廠還沒調試好的新零件,僵硬得不聽使喚。
“哇!她醒了醒了!”三月七第一個蹦過來,大眼睛亮晶晶,“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痛痛?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從哪來?要到哪去?”
少女茫然地搖搖頭,眼神掃過床邊:氣質沉穩、推了推眼鏡的瓦爾特·楊;神色清冷、抱臂像是在儘職儘責COS雕像的丹恒;以及散發著知性優雅魅力的姬子。
麵對這些陌生卻似乎並無惡意的麵孔,少女努力在空白的記憶畫布上尋找著哪怕一絲痕跡。
最終,一個模糊但異常清晰的音節浮現在腦海,像是她與這個世界唯一的錨點。
她略微遲疑地,帶著點不確定的試探,輕聲吐露:
“我……好像叫……星?”
這個名字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她心中激起微弱的漣漪,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名為“自我”的浮木。
瓦爾特·楊推了推眼鏡,沉穩的目光在星蒼白卻難掩精致的臉上停留片刻。
“放輕鬆,孩子。”
姬子向前一步,聲音溫和得像初春融化的雪水,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能記得名字是一件好事。我是姬子,星穹列車的領航員。
這位是瓦爾特·楊,那位酷酷的小哥是丹恒,我們的護衛。至於這位活力十足的小姑娘,她叫三月七。”
丹恒依舊保持著抱臂的姿態,靜靜注視著醫療台上茫然的少女。
當星無措的目光掃過他時,他輕輕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
瓦爾特微微頷首:“‘感覺如何?身體有沒有明顯的不適?比如頭暈、惡心,或者力量失控的感覺?”
他問得很專業,顯然在評估這位星核“載體”的穩定性……以及有沒有被接連暴擊砸的肯能出現的身體異常。
“其他的到沒有,就是……頭有點疼。”
星說著,抬手摸向額頭,摸到了一個鼓脹的大包。
在摸到額頭的大包時,後腦勺那個更大的包像是產生了什麼痛感的共鳴,不容置疑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
“嘶……”
星狠狠的皺了皺眉,又摸向後腦勺,“我頭上怎麼回事?”
麵前那個一臉靠譜的男人推了推眼鏡,借著鏡片的反光刹那默默移開了視線。
似乎與生俱來的敏銳直覺,她注意到了男人略微不自然的神情,以及他手中的手杖。
星:“……”
她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