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昇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腳步輕快的溜達到隔壁傑帕德的套房門前。
他整理了一下那件花哨得與貝洛伯格肅穆風格格格不入的棉襖,然後帶著一種“我來送溫暖(折磨)”的燦爛笑容,抬手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指關節叩擊在厚實木門上的聲音,在安靜的賓館走廊裡顯得格外清晰。
門內,正試圖在客廳沙發椅上閉目養神、平複被桑博和這群天外來客輪番衝擊的神經的傑帕德,如同驚弓之鳥般猛地彈坐起來。
 ⊙?⊙!!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混合著“果然來了”、“我就知道躲不過”、“大守護者的命令是保護不是受刑啊”等多種複雜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認命般的走向門口,同時瘋狂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禮貌、克製、友善、這是大守護者的貴客,不能失禮!
透過貓眼,一張裹在刺眼花棉襖裡、笑容燦爛到讓他脊背發涼的臉清晰可見。
門被拉開一條縫,傑帕德高大的身軀堵在門口,英俊但寫滿“生人勿近,尤其是穿花棉襖和標槍選手”的臉出現在門後。
他努力擠出戍衛官麵對貴客時應有的、但此刻怎麼看怎麼僵硬的“友善”笑容:“賈昇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大守護者吩咐我隨時聽候差遣,但如果是生活瑣事,賓館前台……”
“哎~生活瑣事也是差遣的一部分嘛!”賈昇不等他說完,就像一條滑溜的泥鰍,肩膀一頂,靈活地從門縫裡擠了進去。
“彆客氣彆客氣,大家都是年輕人,隨便聊聊!來來來,坐坐坐!”
他反客為主,大喇喇的走到客廳沙發坐下,還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傑帕德過來坐。
傑帕德看著自己瞬間失守的“陣地”,再看看那個已經在自己套房裡安營紮寨、一臉“我很隨和”的家夥,內心頓時一片悲涼。
他隻能僵硬地走過去,在距離賈昇最遠的單人沙發上正襟危坐,腰杆挺得筆直,像是隨時準備起身作戰。
隨後,他臉上帶著略顯僵硬的微笑開口:“賈昇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就是旅途勞頓,想找個人聊聊天,你看,咱們現在也算是鄰居了,對吧?”
賈昇笑得人畜無害,“我對咱們貝洛伯格的風土人情啊,奇聞軼事啊,那是相當感興趣。
尤其是像您這樣位高權重、年輕有為的戍衛官大人,肯定知道不少……嗯……有意思的內幕消息?”
傑帕德隻覺得額角的青筋又開始歡快地跳動。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維持戍衛官的體麵。
“賈昇先生,職責所在,恕我無法透露任何未經授權的內部信息。如果您需要了解貝洛伯格的曆史或公開信息,我可以為您提供相關典籍……”
“典籍?那多沒勁啊。”
賈昇立刻擺手打斷,臉上露出“你太不懂生活”的表情。
“那些官麵文章哪有坊間傳聞有意思?就比如……”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眼睛賊亮的湊近了一點。
“……那個撲滿懷孕事件?哎呀,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對象是誰?這事兒最後怎麼解決的?有沒有什麼……嗯……遺傳學上的新發現?”
傑帕德:“……”
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
撲滿懷孕!又是撲滿懷孕!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吧?!
他強忍著拎著眼前這個身上那件花棉襖嬉皮笑臉的家夥出去的衝動,擠出聲音:
“賈昇先生,那隻是桑博·科斯基信口雌黃的無稽之談!貝洛伯格沒有、也不可能有這種……道德淪喪的居民。”
“哦?是嗎?”賈昇一臉“我不信”的表情,壓低聲音。
“那……您的內衣失竊案呢?您放心,我絕對保密!咱就當是男人之間的悄悄話,交流一下防盜心得?您喜歡什麼款式的?純棉?絲綢?還是帶蕾絲……”
傑帕德的臉色瞬間由白轉紅再轉青,扶著扶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呼吸都粗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