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卿,你精通卜算,深諳人心,窮觀陣異常恢複也絕非短時能有所見效,又剛與那位賈昇先生有過一場‘深入交流’……此事不妨由你出麵,代表仙舟聯盟與公司洽談,最為合適。”
符玄:“……”
她幾乎要跳起來,“你讓本座去給他買那艘天價的玩具?!”
提起窮觀陣她就來氣,一次出行未得寸功,反倒賠了個傾家蕩產。
現在又要代表仙舟去給那個導致自己破產的罪魁禍首買他夢寐以求的殲星艦?!
景元!你故意的吧?!
“自然不是直接送出,那也太過低級,隻會被他看輕。”
景元擺擺手,打斷她的激動。
“是‘談’。以仙舟聯盟的名義去接觸,探明價格、流程、交付條件。將此作為一項‘可能的合作基礎’或‘誠意’掌握在我們手中。具體如何運用,視情況而定。關鍵在於,我們今後的態度’。”
看著符玄依舊寫滿抗拒的臉,景元歎了口氣,拋出了殺手鐧。
“符卿,羅浮此番危機,若真能借他之力化解,我景元,必親自向元帥舉薦,由你接任羅浮將軍之位。這麼些年了,我也是時候……好好頤養天年了。”
他臉上適時地露出一絲疲憊。
符玄:“……”
她看著景元那張永遠年輕、此刻卻刻意擠出滄桑意味的臉,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吐槽。
“嗬,我信你個鬼,糟老頭子壞得很!這是你第一百二十三次承諾舉薦本座繼任將軍!畫餅技術倒是爐火純青!”
景元隻是微笑,不置可否。
“天色已晚,”符玄恢複了麵無表情,聲音平板無波。
“本座與青雀今日便在此用膳。神策府的夥食,想必不會太差。”
能蹭一頓是一頓!她要化悲憤為食欲!
……
浥塵客棧的小院內。
丹恒背靠著關閉的房門,隔絕了院中符玄等人離去後的短暫嘈雜。
他並未“休息”,自景元踏入院門那一刻起,他的感知就高度集中。
三月七對瓦爾特低語的每一個字,關於醫館內魔陰身轉化、金光、枯萎、豌豆噴射的離奇描述,都清晰地落入了他的耳中。
當賈昇推門進來,臉上還帶著點“小賺一筆”的懶散笑意時,丹恒已經轉過身。
“醫館裡,你對雲騎軍做了什麼?”他頓了頓,補充道,“三月說,你碰了他一下,那些……枝條就變了。你許了什麼願?……這種能力在仙舟展現,你知道有多危險。”
他非常清楚,在仙舟聯盟,任何與“魔陰身”沾邊、尤其是展現出這種近乎神跡般能力的行為,都如同在火藥桶旁玩火,極度危險。
他並非畏懼,而是擔心同伴因此被卷入更深的漩渦。
賈昇似乎對丹恒的問題毫不意外。他走到窗邊,隨意地撥弄了一下窗台上的盆栽葉子。
“魔陰身啊……丹恒,你不覺得那玩意……”
他比劃著,“皮膚下麵鑽出樹枝樹葉,嗷嗷叫著失去理智,跟遊戲裡那些喪失理智的喪屍啊、變異的僵屍什麼的,特彆像嗎?”
他無視了丹恒微微蹙起的眉頭,自顧自地繼續,眼神發亮:
“我當時就在想……既然都變成植物人了,那乾嘛不變得更有趣一點?比如……能吐豌豆打僵屍的那種?”
他聳聳肩,語氣輕鬆得像在討論晚飯吃什麼。
“好吧好吧,其實我就是臨時起意,想看看‘豌豆射手’真人版而已。效果嘛……穿透力不錯,就是準頭差點意思,好好練練沒準能當武器用。怎麼樣,是不是挺有創意的?”
丹恒:“……”
他看著賈昇那張寫滿“這很有趣對吧”的臉,忽然覺得,幻朧潛伏在側這件事,反倒不是最讓人頭疼的了。
“至於危險……我覺得景元應該是個頂聰敏的人。”他對著臉色有些發黑的丹恒咧嘴一笑:“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