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巴掌大小、邊緣帶著血肉的青灰色鱗片應聲被整個挑飛出去。
“當啷”一聲落在遠處的礁石上。
劇烈的疼痛讓濤然的龍軀瘋狂扭動,斷足在礁石上刮擦出刺耳的聲音,
龍首高高昂起,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巨大的龍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求饒的意味。
刃甩了甩刀尖上的血珠,看都沒看那塊被剝離的鱗片,反而抬起頭,望向站在龍軀另一側的鏡流。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混合著癲狂與某種奇異“興致”的笑容。
“我剔鱗,”他揚了揚手中滴血的短刃,指向龍軀上那塊鮮血淋漓、失去鱗片保護的嫩肉。
“你剜肉。”他頓了頓,似乎在回味這個提議,聲音帶著一種扭曲的興奮。
“難得再合作一次,如何?”
鏡流猩紅的眼眸掃過刃,又落在那塊暴露的、因劇痛而微微顫動的龍肉上。
她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眼中血色更濃,緩緩點頭:“正合我意。”
冰冷的殺意再次鎖定濤然。
寒冰構成的利刃出現,劍尖吞吐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不——!饒命!饒了我!我知道錯了!我有秘密!我有……”
濤然的聲音瞬間變成了淒厲到變調的求饒。
巨大的恐懼甚至壓過了斷臂和剝鱗的痛苦。
“景元將軍!救……呃啊!”
又一片鱗片帶著血肉被刃挑飛。
光幕之外,景元充滿“焦急”和“鼓勵”的洪亮聲音再次穿透禁製,無比“真誠”的響起:
“濤然先生!堅持住!千萬要挺住啊!莫要放棄希望!”
景元甚至“焦急”地向前走了幾步,像是要更靠近光幕看得更清楚些。
“我已調集羅浮所有陣道大家,正在全力破解這禁製!此禁製玄奧非凡,破解需要時間……
但請先生務必相信!隻需七日!最多七日!
我們定能衝破這屏障,將先生安然無恙地救出來!
在此之前,先生一定要……保重龍體啊!”
景元的話語情真意切,充滿了對“持明盟友”安危的深切關懷。
然而,配合著光幕內那條斷足少鱗、正在被兩個煞星“合作”進行“褪鱗”的巨龍淒慘模樣……
鏡流手中的劍,在景元話音落下的瞬間,帶著默契,狠狠的刺了下去。
隨後刃的短刃再次精準地撬入鱗片縫隙,猛地發力。
伴隨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撕裂聲和青龍淒厲到變調的慘嚎,一片染血的巨大龍鱗被硬生生剜起、挑飛,
在空中劃過一道帶血的弧線;緊接著,鏡流的劍尖緊隨其後刺入暴露出的、失去鱗甲保護的脆弱皮肉。
她手腕輕旋,一塊帶著青黑色龍鱗紋理的血肉便被剜了出來……
兩人動作行雲流水,配合無間,效率高得可怕。
刃專注於剝離堅硬的鱗甲,如同在拆解一件盔甲。
鏡流的動作則更顯優雅而致命,長劍在她手中仿佛擁有了生命。
每一次輕點、每一次回旋,都伴隨著一道細微的破空聲。
從無鱗的皮肉上剜下薄如蟬翼、近乎透明的一片……
那手法,竟帶著一種處理珍貴食材般的精細。
沙灘上,染血的龍鱗和帶著紋理的肉片迅速堆積。
屏障內,巨大青龍原本因劇痛而劇烈抽搐的身體猛地一僵。
景元那“情真意切”的“七日之期”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清晰地傳入他僅存的意識中。
巨大的龍睛瞪得滾圓,
“呃……景……元……你……!”
一聲夾雜著極致痛苦和滔天恨意的嘶啞龍吟戛然而止。
巨大的龍頭猛地向旁邊一歪,竟是直接昏死了過去,不知是氣的或是痛的。
……又或是二者皆有。
然而,這短暫的解脫僅僅持續了不到一息。
刃手中冰冷的短刃再次精準地刺入一塊龍鱗的縫隙下,用力一剜!
鏡流的長劍也如影隨形,劍尖輕顫,帶起一片薄肉。
“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