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動她,帶來的歡笑一定能響徹星海。
……
現實中的飛船艙內。
黑天鵝猛地睜開雙眼,像是從一場極致恐怖的噩夢中驚醒般彈起來。
她的額角瞬間脫離了與禮拜六的接觸,動作幅度之大,差點讓她一躍撞到飛船頂部。
黑天鵝的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眼中寫滿了驚魂未定和一種……被極度荒謬感衝擊後的呆滯。
她甚至下意識地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躺在駕駛座上的禮拜六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坐起身,臉上又恢複了那副純淨無害、帶著些許茫然的表情。
好像剛才那個穿著劣質COS服、聲情並茂詩朗誦《不拋棄,不放棄》的家夥根本不是他。
他看著對麵臉色煞白、呼吸不穩的黑天鵝,琥珀色的眼眸中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關切和疑惑。
“美麗的女士?您……您還好嗎?您的臉色看起來似乎不太舒服……”
他的聲音溫和依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是不是我的記憶……有什麼問題,讓您感到不適了?”
黑天鵝:“……”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時之間竟然失語,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剛才的所見所聞。
難道要說:“我在你的記憶最深處看到了你COS成記憶星神並對歡愉星神深情告白嗎?!
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像個得了癔症的瘋子。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至於顫抖得太厲害。
“……沒、沒什麼。”
黑天鵝的聲音有些發飄,她甚至不敢再看青年的眼睛,生怕從那片琥珀色的清澈裡再看到一絲一毫屬於“阿哈”的影子。
星神附身?又或是本尊還在演戲?她根本不敢再去探究。
“隻是……隻是你的記憶……嗯……非常……獨特。對,獨特。”
她幾乎是語無倫次地找著形容詞,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裙擺。
“我可能需要……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一下。”
青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臉上依舊是一片毫無陰霾的信任。
“原來如此。隻要沒有給您帶來太大的困擾就好。”
他甚至還體貼地補充了一句,“如果您還需要再看看彆的……”
“不!不用了!足夠了!真的足夠了!”
黑天鵝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打斷他,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她迅速站起身,動作甚至有些慌亂,原本那份憶者的優雅從容此刻蕩然無存。
“我想……我想起還有一些緊急的事務需要立刻處理。”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走向艙門,腳步都有些虛浮。
“告辭了,禮拜六先生。祝您……早日與家人團聚。”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經化作一片濃鬱的、略顯倉促的憶質流光,幾乎是逃也似的瞬間消失在了飛船艙內,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艙內,隻剩下那位名為禮拜六的青年。
黑天鵝離開後,他臉上那副純淨無辜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愉悅和玩味的笑容,嘴角咧開的弧度,與方才記憶空間中那個詩朗誦的祂如出一轍。
他抬手,指尖拂過耳羽,語氣卻帶著些許遺憾。
“可惜……論表情的精彩程度,還是趕不上阿基維利那時的千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