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盛況”——冥火大公信念崩毀、星神注目、泯滅幫老巢被強拆、記憶命途的行者被迫共舞……
這難道不正是值得記憶星神親自降臨、刻入光錐的曆史瞬間嗎?
她反複掃描了數遍,目光甚至期待地在賈昇多停留了片刻——這位是引發巨變的核心,或許老板會因他而顯化?
一遍,沒有。
兩遍,還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除了廢墟、塵埃、恐懼、以及頭頂迪斯科球投射而下無處不在的粉色光斑外,什麼都沒有。
信使臉上悲天憫人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但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她眼底深處那剛剛因為“成功傳播福音”而泛起的一絲微光,正如同風中殘燭般緩緩熄滅,被一種極淡的失落所取代。
老板……沒來。
是因為場麵還不夠大?
戲劇性還不夠強?
這麼大的樂子(劃掉)……這麼重要的曆史性場麵,老板居然缺席了?
如此精彩紛呈、要素過多的記憶,竟然沒能吸引來自家那位熱衷於記錄宇宙一切真實的星神?
難道說……是場麵還不夠大?
戲劇性還不夠足?衝突還不夠激烈?
色彩還不夠……呃,這個可能已經超標了。
信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身上這身頑固的芭比粉色。
一個念頭迅速在她心中紮根、萌芽、瘋狂生長。
是啊……一定是這樣。
僅僅她一個人穿著這身顏色跳舞,哪怕加上一個臨時轉化的康士坦絲,對於見識過絕滅大君幻朧起舞的記憶星神而言,或許也……不足為奇?
信使微微歪了歪頭,臉上那副“我已超然物外”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一絲裂痕,流露出些許真實的困惑和……挫敗感。
但很快,這絲挫敗感就被一種更加堅定的、甚至帶著點狂熱的情緒所取代。
信使站在原地,粉色的裙擺與“袈裟”無風自動。
 →?→?
對,一定是場麵不夠!
僅僅一個永火官邸作為舞台,一群泯滅幫的惡黨為觀眾,外加一個被感染的記憶命途的同僚……這還不夠。
她需要一個更大的舞台!
一場波及更廣、更加荒誕、更加深入人心……足以載入寰宇史冊的巨型行為藝術!
信使的思維如同脫韁的野馬,朝著某個詭異的方向一路狂奔,一種傾向於「同諧」的、災難性的邏輯迅速成型,並根深蒂固。
她需要更多的演員,更多的觀眾,尤其是……需要更多的憶者同僚!
隻要所有人都社死,那就等於沒有人社死!
隻要所有憶者都是死亡芭比粉,那麼死亡芭比粉就是憶庭的新製服!
是了,她悟了!
隻要整個命途都染上這芭比粉的顏色,那被嘲笑的就是記憶這個命途本身。
麵對如此波及整個命途的社死災難……老板浮黎,難道還能無動於衷嗎?
到了那個時候,為了維護“記憶”的尊嚴,祂必定會動用星神偉力,強行刪除全宇宙所有智慧生命體中,有關於“憶者”與“死亡芭比粉”以及“廣場舞”的所有記憶!
屆時,所有的黑曆史都將被清零,所有的尷尬都將被抹除!
集體的羞恥,即是最終的解脫!
信使緩緩地深吸一口氣,眼前似乎已經看到了那未來壯麗的景象,周身散發出一種近乎虔誠的、準備為了偉大事業而獻身的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