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鳥的寰宇巡回終場演唱會,最終在一片死亡芭比粉的搖曳舞姿、以及無數觀眾混合著茫然、羞憤與身心俱疲的歎息中,以一種誰也無法預料也無法忘卻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強製舞步的效果隨著信使與阿哈的離去而逐漸消散,舞台上,那對被迫緊貼共舞了許久的一對璧人終於能分開了。
“放開!”
西爾維娜最先發難,猛地甩開了費利克斯還虛扶在她腰際的手。
她踉蹌後退兩步,身上那件死亡芭比粉的晚禮服因激烈的動作而顯得更加淩亂,原本冰藍色的長發發梢還頑固地閃爍著粉光。
“你以為我想碰你?!”
費利克斯的反應同樣激烈,他迅速抽回手,用力擦拭著碰了西爾維娜抓過的手,臉上寫滿了嫌惡,“看看你!憶庭的臉都被你們丟儘了!”
“惡人先告狀!”西爾維娜聲音拔高,指向費利克斯,“分明是你們先冒充我們發送假消息!‘星神的消息?虧你們想得出來!”
“差點忘了,我最近得來的一張小收藏,怎麼比你們偷船不成反被炸,最後還要集體冒充假麵愚者來得體麵!”
費利克斯冷笑,精準地戳向對方的痛處,“需要我把你們當時對著悲悼憐人喊‘阿哈在上’的精彩記憶公之於眾嗎,我親愛的‘假麵愚者’們?”
“你——!”
西爾維娜臉色瞬間漲紅,周身憶質因暴怒而劇烈波動,
“費利克斯!你敢?!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芙洛黎達據點偷偷記錄宇宙各勢力的隱秘、暗中兜售給另一方的事情抖出來!”
“嗬,彼此彼此!你們鏡湖竊取彆人記憶的勾當,難道就光彩了?!”費利克斯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兩人罵得麵紅耳赤,唾沫橫飛,完全不顧及周圍還有其他陸續恢複自由、正神色複雜看著他們的憶者和觀眾。
互噴了足足三五分鐘,直到感覺胸腔裡那口因為跳舞和憋屈而產生的惡氣稍微宣泄出去一點,兩位令使才勉強停下。
西爾維娜狠狠剮了費利克斯一眼,用力一甩頭:“我們走!留在這裡多看這老孔雀一眼都是汙染!”
費利克斯也冷哼一聲,整理了一下自己歪掉的粉色披風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正合我意!你旁邊的空氣都帶著一股窮酸和陰謀的餿味!”
舞台的另一邊。
知更鳥輕輕扶住身形微微晃動的星期日,眼眸中滿是擔憂。
“哥哥……你還好嗎?”
星期日此刻隻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席卷全身,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巨大衝擊。
從精心偽裝卻被意外抽上台的尷尬,到被迫在萬千觀眾麵前展示那身死亡芭比粉裝扮……
甚至被一隻兔子拉著跳探戈的極致羞恥,這一切都像是一場荒誕離奇的噩夢。
他感覺自己維持多年的、屬於橡木家係家主和匹諾康尼話事人的體麵,在今天徹底碎成了渣,連拚都拚不起來。
聽到妹妹的關心,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目光,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掩飾的窘迫。
“……無妨。”
他的聲音有些乾澀,試圖維持住最後一絲作為兄長的體麵,但微微顫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救援的召喚儀式出現重大偏差,竟引來了絕滅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