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賈昇,卡殼了一下,“……這個開鬼火的白毛在一起?!憑什麼你們可以隨心所欲,我卻連自己喜歡誰都要被乾涉?!這不公平!你彆想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的邏輯自成一體,無懈可擊,帶著一種被背叛的憤怒和委屈。
“我、尋、找、個、屁、的、幸、福!”銀狼一字一頓,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她感覺自己已經無法理解星的腦回路。
就在這時,星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她看向銀狼,語氣帶著一種恍然大悟的沉痛:
“為了和他在匹諾康尼相會,不惜被愉塔抓住,原來如此……當初把我送到空間站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就已經搞上了?”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理無懈可擊,思路瞬間清晰起來:
“一切都通順了,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楊叔說過,一切巧合背後都有其必然性!”
她越說越激動,指著銀狼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你們一定是早就暗通款曲,又怕我反對,所以才假公濟私,說什麼為了拆散我和薩姆才給我刷機讓我失憶丟在空間站,一切是為了掩蓋你們自己的私情!”
站在星身旁的流螢,聽到“薩姆”這個名字時,抱著零食的手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幾包零食差點滑落。
她慌忙摟緊,微微低下頭,掩飾住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
賈昇適時地插話,語氣帶著循循善誘的恍然大悟。
“唉,狼狼我早就說了吧,我們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自己追求幸福,卻要外甥女孤獨終老,怪不得孩子反應這麼大。”
“你他媽——!”銀狼破防紅溫,理智的弦徹底崩斷。
她抄起賈昇手裡的蘇樂達,掄圓了胳膊就朝著賈昇那張可惡的笑臉狠狠砸過去!“我讓你胡說八道!我讓你煽風點火!”
然而,就在她用力揮動瓶子的瞬間,腳下踩到了此前潑灑在地的飲料,整個人失去平衡,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朝著前方恰好是賈昇站立的方向摔了過去。
賈昇似乎也猝不及防,下意識地張開手臂。
於是,在星和流螢的注視下,銀狼以一個標準的投懷送抱姿勢,摔進了賈昇的懷裡,被他結結實實地接住。
賈昇順勢攬住她,臉上露出一個極其欠揍的、混合著驚喜和無奈的表情。
“狼狼,雖然我很理解你急切和滿腔的愛慕,但大庭廣眾之下,是不是有點太熱情了?在孩子麵前呢,我們是不是得稍稍注意點影響?”
銀狼:“!!!”
那瓶沒砸中的蘇樂達“哐當”一聲落在不遠處,滾遠了。
星看著眼前這“親密無間”的一幕,張了張嘴,最終化作一聲長長的、充滿了挫敗感和被“背叛”感的歎息,抬手捂住了眼睛,指縫間卻還偷偷露出一條縫。
“……夠了,真的夠了。在我麵前還要這樣秀恩愛,小姨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她觸電般猛地從賈昇懷裡彈開,臉頰因為極致憤怒變得更紅了:“是意外!意外你懂嗎?!地板滑!!”
就在這出鬨劇愈發不可收拾之際,一個帶著幾分油滑和熟悉腔調的聲音,帶著笑意插了進來:
“喲——!瞧瞧這是誰?這不是咱們的老主顧,賈昇兄弟嗎?還有星和三月七姑娘,真是巧啊。”
隻見桑博·科斯基不知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臉上掛著那招牌式的的笑容,搓著手走了過來。
聽到桑博對星身邊銀發少女的稱呼,賈昇微微眯起了眼睛,隨後他用眼神製止了想要開口的星,示意她稍安勿躁,上下打量了桑博一番。
桑博笑容不變:“夥計,怎麼了?在這美夢之地見到老桑博我,是不是很驚喜,很意外?是不是覺得緣分妙不可言?”
賈昇沒接他的話茬,反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突然冒出一句:“老桑博,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嗯?什麼問題?隻要是您問的,我桑博知無不言!”桑博拍著胸脯。
賈昇語氣帶著幾分探究:“我怎麼感覺你……沒之前燒了?”
桑博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一下,嘴角抽搐:“……”
他乾笑兩聲,“哈、哈哈……瞧您說的,入鄉隨俗,入鄉隨俗嘛!匹諾康尼這邊講究格調,我老桑博也得適應一下市場環境不是?”
“原來如此……”
賈昇一邊和“桑博”攀談著,另一隻手已經摸出了終端,飛快盲打,給某個不願透露姓名正閒得發慌的歡愉令使發送了一條訊息。
【賈昇:姐,黃金時刻,艾肯迪公園,有“熟人”,有樂子,帶好錘子,速來。】
【塔塔開: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