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的時刻,街道上彌漫的甜膩空氣仿佛都因愉塔手中那柄巨錘散發出的無形壓迫感而凝滯。
花火高舉著雙手,臉上擠出的笑容真誠得近乎諂媚,眼神飛快地瞟了一眼愉塔身後那個隨著微風輕輕晃悠、眼神死寂的“銀狼球”。
接著瞟了一眼愉塔手中那柄不時掂量一下的、印著阿哈笑臉的巨錘,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姐姐!冷靜!萬事好商量!我坦白!我檢舉!我爭取寬大處理!”她著重強調,“千萬彆打臉!我靠臉吃飯的!”
愉塔沒說話,隻是單手拎著那柄印著阿哈笑臉的巨錘,用錘柄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擊著自己的掌心,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眼中的顏文字閃爍著 →→,分明在說:“不夠勁,就扁你。”
在這壓力下,花火深吸一口氣,開始了她的“坦白”:
“是銀狼,都是銀狼雇的我!”
花火伸手指向那個彩帶球,“她找到我,說是在匹諾康尼有重要任務,關乎她同伴薩姆的生死,艾利歐的劇本裡寫了,薩姆在匹諾康尼會遭遇三次命定的‘死亡’。
銀狼怕她同事真出了什麼事,隊伍裡就沒人能扛正麵了,所以才不惜重金,委托我這個專業人士來保駕護航,確保薩姆能安然度過那三次危機!”
被彩帶裹得嚴嚴實實的銀狼,起初聽到花火把她和艾利歐搬出來時,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性的激光射出來,如果眼神能殺人,花火此刻早已千瘡百孔。
“唔唔唔!!!”(翻譯:花火你他媽敢賣我?!等我能動了第一個黑了你所有賬戶!!!)
但聽著聽著,銀狼掙紮的幅度漸漸小了。
她眼神裡的怒火被一種愕然取代。
這家夥……編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銀狼看向花火,眼神複雜,這家夥……不愧是歡愉命途的,編瞎話的本事真是登峰造極。
花火一邊聲情並茂地“坦白”,一邊瘋狂給銀狼遞眼色,意思很明顯:快!配合我!憤怒!掙紮!你越激動她越信!
銀狼:“……”
她接收到了信號,努力調動麵部肌肉——雖然大部分臉被彩帶擋著,隻能靠眼睛。
她試圖瞪大眼睛,傳遞出“花火你竟然背叛我們!艾利歐不會放過你的!”的憤慨情緒。
然而,或許是因為天生不是演技派,她那雙露在外麵的眼睛裡,再次努力擠出的怒火怎麼看都帶著點茫然和呆滯。
掙紮的動作也顯得有些僵硬,不像憤怒,倒像是一條試圖翻身卻失敗的鹹魚。
花火不忍直視地閉上了眼:“……”
沒眼看,完了,這隊友帶不動。
愉塔將兩人的小動作儘收眼底,眼中的顏文字微妙地變成了 ¬?¬,顯然早已看穿這漏洞百出的雙簧。
但她並不點破,樂子嘛,看破不說破才有意思。
等花火終於“交代”完畢,喘著粗氣擺出一副我已毫無保留的姿態時,愉塔才慢悠悠地開口,聲音帶著點玩味。
“哦?命運的奴隸艾利歐的劇本?”
她朝著花火伸出手,掌心向上,指尖勾了勾,“拿來我瞧瞧。”
花火臉上瞬間露出真實的憤懣與無奈,用力跺了跺腳,木屐在地上敲得梆梆響。
“姐姐!不是我不想給!我的終端!我的錢!甚至我的麵具!全都被桑博那個天殺的王八蛋、挨千刀的小偷給摸走了!我現在是身無分文,通訊斷絕啊!”
她話鋒一轉,語氣變得真誠而急切,“姐姐您要想看劇本,不如我們現在就去酒館門口堵他!他肯定要回那裡拿他自己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