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景車廂內,一時陷入了某種微妙的寂靜。
黑塔對周遭複雜的視線恍若未覺,她再次抬頭,望向那片純美命途曾驚鴻一現、如今卻空無一物的天幕,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渴望。
然而,頭頂那輪散發著秩序威壓的死亡芭比粉色烈陽,光芒實在過於刺眼,讓她不適地眯起了眼睛。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位天才對那驚鴻一瞥,卻又失之交臂的「純美」,依舊念念不忘,耿耿於懷。
收回目光,黑塔徑直走到賈昇麵前。
賈昇看著她走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臉上堆起一個混合著心虛和討好的笑容,抬手揮了揮:
“嗨~老媽?吃了沒……”
黑塔嘴角勾起一抹帶著十足惡趣味的弧度,伸出兩根手指,捏住賈昇一邊臉頰的軟肉,輕輕往外扯了扯,力道不重,但足以表達“我很不爽,需要找個樂子”的情緒。
“少跟我貧嘴。”她紫眸微眯,聲音不高,帶著點戲謔,卻又暗藏殺機,“我跟你姐要是打起來,你幫誰?”
賈昇:“?!!”
他眼睛瞬間瞪圓,被扯著臉頰,口齒有些不清:“唔…媽?!這、這種千古難題……怎麼我們家也要麵對的嗎?!”
他內心瘋狂呐喊:這……這不是那些普通家庭孩子才會麵臨的千古難題嗎?怎麼他們這種單親(?)且家庭成員構成極度異常的家庭也逃不過?!
“噗嗤——”
旁邊的銀狼實在沒忍住,發出一聲清晰的、充滿幸災樂禍的嗤笑,心中暗爽:好似喵~!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讓你小子平時嘴賤又邪門,報應來了吧!
她甚至不自覺地往前湊了湊,生怕錯過賈昇臉上任何一絲精彩的表情。
而愉塔也顯然不是什麼正經人,聽到黑塔問出這個挑事意味十足的問題,非但沒有覺得被冒犯,反而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幾步走過來,有樣學樣地伸手扯住了賈昇另一邊的臉,力道比黑塔還大了幾分。
“對啊,我親愛的弟弟,”
愉塔頭頂對話框同步更新為(¬?¬,用刻意營造的、帶著“慈愛”與“控訴”的語氣開口:
“你可得好好想想,當初在空間站時,是誰含辛茹苦把你帶大的?是誰對你噓寒問暖又送衣服又送零食的……”
她刻意加重了“噓寒問暖”四個字,試圖喚起賈昇對那段雞飛狗跳歲月裡,自己雖然方式詭異但確實存在的“關懷”。
賈昇被兩人扯著臉,含糊不清地試圖掙紮:“唔……放……放手!”
他眼珠子轉了轉,試圖尋找救兵。
星看著這混亂的一幕,下意識地往流螢身邊靠了靠,小聲說:“……感覺比麵對絕滅大君還可怕,還好我不用麵對這種問題。”
丹恒麵無表情但微微側開了頭,三月七則躲在丹恒身後,小心翼翼地舉起相機,偷偷摸摸來了個高速十連拍,
姬子抬頭望天,瓦爾特……這位靠譜的成年人已經放棄治療,開始閉目養神了。
就連帕姆,都假裝在認真地擦拭著旁邊一塵不染的桌子。
孤立無援!人心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