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空間站月台。
終端內的黑塔聽到瓦爾特一反常態的請求,挑了挑眉:“就以現在的星穹列車上改裝的遠程攻擊手段,瞬間摧毀一個小型恒星係,隨後直麵恒星爆炸安然無恙也不是什麼難事,還不夠?”
瓦爾特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重複:“……不夠。遠遠不夠。”
黑塔則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夠也沒辦法。星穹列車車頭屬於星神造物,材質特殊,再怎麼改裝都經得住。
至於車廂,大多是後續以人力製造,即使我用上目前能找到的最尖端材料和技術進行強化,它本身的結構強度也是有極限的。
太多的能量武器、過載的防護力場、超出框架承受極限的結構強化……小心這輛承載了你們無數回憶的列車,沒在敵人的攻擊下解體,反而先在自己的力量衝擊下分崩離析。”
黑塔頓了頓,語氣帶著點愛莫能助的調侃,隨口拋出一個可能性。
“除非……你找個存護令使,用「存護」命途的力量從概念層麵給你整體強化一下。那樣或許還能再往上堆點東西。好了,想強化就等存護的令使就位再說,我這邊覲見實驗前置準備忙得很,沒空陪你異想天開。”
通訊被乾脆利落地掛斷。
瓦爾特:“……”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感覺胃部熟悉的抽搐感又回來了。
存護令使?
那種級彆的存在,難道是能隨便找來給列車當“強化附魔師”的嗎?
即使是亂成一鍋粥的匹諾康尼,也不不過才堪堪來了十分之三個存護的令使。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心情,目光轉向一旁——隻見賈昇也被他一反常態的態度震驚到,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盯著他。
“楊叔,你這是……想通了?”
瓦爾特嘴角抽了抽,沒回答賈昇的問題,指著那柄大劍,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穩,聲音卻帶著些許沙啞。
“……你這大劍,哪來的?”
賈昇正單手試著大劍的重量,聞言往上掂了掂:“奇物倉庫找的啊。我看介紹是我媽從一段時空亂流裡撈出來的碎片,看著順眼,就修了修。準備羅浮的星天演武典儀用。”
他回答得理所當然,“萬象之形有點太欺負人了,我怕到時候收不住力,把擂台連同仙舟一起給玩沒了。就想找找有什麼趁手的冷兵器,低調點。但又不能太普通、顯得星穹列車和空間站沒排麵那種。”
賈昇頓了頓,顯得十分有理有據補充道:“我看過往屆參賽選手的資料,好家夥,有的都拿白矮星鍛造的刀,還有用中子星打造的長劍來著!我這好歹也是老媽收藏的奇物碎片重鑄,檔次應該夠了吧?”
瓦爾特:“……”
他感覺自己的胃部又開始隱隱作痛,需要立刻、馬上補充胃藥。
白矮星?中子星?這幫參加演武的都是什麼怪物?!
他們是不是對冷兵器有什麼誤解?!
就在這時,三月七走了過來,將此前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她狐疑地看了看臉色凝重的瓦爾特,又看了看抱著大劍的賈昇,忍不住開口:“楊叔,你之前不是……不怎麼支持列車改裝得太誇張嗎?怎麼現在感覺楊叔你現在比列車長還積極?”
她記得很清楚,之前提到武裝升級時,瓦爾特的表情堪稱痛心疾首。
瓦爾特:“……”
他被三月七這直白的提問噎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抬手想要推推鼻梁上的眼鏡,隨後意識到沒戴,手又放了下去,最終化作一聲帶著認命和滄桑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