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恩開車帶喬雨曦來到郊區,下車後紳士的攜著她的手,緩緩步入了宴會廳。
宴會廳內,水晶吊燈從高挑的穹頂垂下,折射的光在絲絨地毯上織出流動的光斑。
角落的樂隊奏著舒緩的爵士樂,音符混著香檳氣泡破裂的輕響,落在陳列珠寶首飾的玻璃展櫃上。
寶石在暖光下泛著深海般的光澤,似乎在光暈裡輕輕呼吸。
光芒倒影在喬雨曦琥珀色的眼瞳中,好似點燃了她眼中的璀璨星河。
索恩偏頭望向目瞪口呆的喬雨曦,聲音裡滿是藏不住的笑意:“喬,注意控製麵部表情。”
喬雨曦斜睨了索恩一眼,語調輕鬆愉悅:“放心,隻要你不搞怪,我就能做好表情管理。”
“我像是那麼愛開玩笑的人嗎?”索恩嘴角噙著笑,聳了聳肩,“我很嚴肅的,特彆是在學生麵前,我要保留教授的尊嚴。”
“準確來說,你的嚴肅,隻會在看到自己學生的試卷上出現不及格時,才有體現。”
“喬,你太欺負人了,怎麼我說我都是你的老師,你怎麼可以這樣評價自己的老師?”
“是是是,我不好,那麼索恩教授,接下來需要我配合您跳支舞嗎?”
見索恩伸長了脖子盯著舞池觀望,喬雨曦勾了勾唇,輕鬆自如的開起了老教授的玩笑。
關係好的朋友間無需在意細節,索恩與喬雨曦之間,一直是相互調侃的狀態。
索恩瞪了喬雨曦一眼,故意板起臉,“我說過的,我不喜歡你叫我教授。”
“以咱倆的年齡差,在這場合,稱呼你為索恩不合適吧?”喬雨曦強忍著笑意,聲音很輕,“還是你準備向大家介紹,我是陪你來赴宴的女兒?”
“喬!”索恩瞪起了眼睛,“你怎麼可以……”
“哈哈哈,我開玩笑的,話說回來,這麼高級的宴會,你是怎麼搞到入場券的?”
身為大學教授的索恩,家庭條件並不差,但這種級彆的宴會,他肯定不願花錢換入場券。
畢竟他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要養,妻子身患慢性疾病,需常年吃藥,再寬裕的家境也經不起大手大腳的揮霍。
他不會對生活所需費用斤斤計較,但也從未考慮過用錢來享受。
這場宴會格外隆重,就是不知道需要什麼條件,才能換來索恩手裡這兩張入場券。
索恩擠了擠眼睛,嗓音低沉:“彆有心理負擔,我可沒錢請你來這麼高規格的宴會,這兩張入場券是主辦方給我的報酬,今晚,我也有重要的工作呢。”
索恩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但表情又很認真,喬雨曦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
索恩就職的大學並不反對教授們在校外接私活,賺取的報酬足夠一家人吃飽穿暖,他便心滿意足了。
他不喜歡活得太累,他更傾向於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度過美好的周末。
特彆是臨近退休這幾年,學校有意向返聘,索恩都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說,他教了一輩子設計,離開工作了大半輩子的學校,也會有不舍。
但他更渴望自由,他想花更多時間陪伴家人,陪著他們一起完成更多有意義的事。
喬雨曦知道,索恩很愛他的妻子,隻要有可能,他想全心全意陪伴妻子到生命的儘頭。
這也是喬雨曦之前不願到索恩家做客的原因,人家妻子本就身體不好,她作為客人登門拜訪,免不了全家上上下下都要忙一通,耽誤人家休息,她會覺得不好意思。
幸好這隻是索恩的借口,雖然來參加宴會一樣不輕鬆,總好過她在他家裡坐立難安。
堅持要把更多時間留給家人的索恩,怎麼會為了兩張入場券,接受任何形式的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