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時音深吸了幾口氣。
整理好情緒的她重新抬起手敲了辦公室的玻璃門,聽到裡頭的應聲,時音推門走了進去。時父旋即從老板椅上起身,笑著朝女兒走來,故作關切:“音音,吃早餐了嗎?爸讓人給你做了香芋南瓜盅,還燉了一點排骨呢。”
時音任由他牽著。
走至茶幾旁。
看著他打開保溫盒,湯羹上那層綠油油的香蔥映入她眼簾。她不愛吃帶香味兒的東西,不管是香蔥還、香菇還是香菜,進嘴裡就反胃。
時青禾很喜歡吃。
家裡的飯菜都會加這些來調味。
時間久了,時音逐漸習慣了被所有人忽視。她掃了眼男人遞來的排骨湯,聲音不冷不熱:“爸,您找我什麼事?”
“音音啊,你從家裡搬出去住,一天比一天瘦,爸媽很心疼呢。這不特意燉了湯,想讓你補補身體。咱們不談事情,先把湯喝了。”
“我不吃香蔥的。”
“……”時父手上的動作微怔,顯然是不知道女兒的喜好。對方直截了當地說破,他不免有些臉紅,心虛地輕咳了兩聲。
“家裡的廚子大意了,爸這就幫你把蔥花挑出來。”
“不用了。”時音打斷他的話,從包裡掏出一份設計畫稿,擺放在茶幾上:“今天早上秦總監跟我說了金百莉女士退回了時氏送去的禮服,您找我,是為了讓我拿出一幅畫稿,讓姐姐拿著我的稿子,去和金百莉女士進行第二次會麵。”
“音音,爸不是——”
“畫稿我放這了,跟三個月前一樣,姐姐可以署上她的姓名,頂掉我的功勞。”
時父瞥了眼桌上的稿件。
算命的說時音是天煞孤星,滿身都是晦氣,誰靠近她都會變得不幸。可偏偏她在設計方麵天賦很高,時家又是從事設計行業的,離了她還真不行。
僅是隨意看一眼,就能看出這畫稿的獨特。
旁人比不過的。
時父眼神示意秘書收好稿件,而後走到時音身旁,溫和道:“音音啊,爸知道這件事讓你受委屈了。可是沒辦法,給金百莉女士的第一條魚尾裙晚禮服署了青禾的名,之後的每一個作品也就隻能寫青禾的名字,不然青禾就沒辦法在圈子裡立足了。”
“你和青禾是親姐妹,她又沒了雙腿,是個殘疾的人,你就大方一點,多讓讓她。爸向你保證,結束了金百莉女士這一單,絕不會再讓青禾頂你的名了。”
“那我能參加後天的皇家郵輪晚宴嗎?”時音轉頭問。
“這……晚宴的名額有限,青禾代表公司去參加了,音音你忙點彆的,以後再有這樣的宴會,爸再幫你爭取。”
時音笑了。
他分明就是不想讓她出現在金百莉麵前,怕她一不小心說出事實,搶時青禾的風頭,壞了時青禾的形象。
時音收回視線,“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她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