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征比他大兩歲。
每年生日父母都陪在大哥身邊,今年會專程坐飛機去到M國紐約市,為遠在大洋彼岸工作的韓征慶生,韓湛一點都不意外。相反的,他倒是對白女士這通電話有點驚訝,韓氏夫婦竟然會想起他的生日,真是罕見。
另一邊。
時音將切好的蛋糕遞給傭人,餘光瞥見沙發處的韓湛,他剛結束通話,眼眸微垂,不清楚在想什麼。她這幾天一直待在韓宅學做雪花糕,白女士也很認真教她。
做糕點的過程中,她有意說了句這是給韓湛的禮物。白女士頓住了,過了好幾秒鐘才重新揚起笑容,說自己太忙了,都快忘了韓湛生日。
今天她照常去韓宅。
到的時候韓氏夫婦匆忙出門。
問及緣由,夫婦倆是大老遠地坐飛機趕去紐約為大兒子韓征過生日。也是在那一刻,時音才得知韓征與韓湛竟然是同一天。
兩個兒子。
韓氏夫婦優先考慮了韓征。
這種選擇應該是從很多年前就開始了,持續到現在,變成了韓家上下的習慣,以至於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韓征身上,對於韓湛,絞儘腦汁也隻想出一句話:“不服管教的二少爺。”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感同身受。
除非經曆相似。
目送韓氏夫婦離開,時音拉住了白女士的胳膊,跟她說:“媽,您和爸飛機落地紐約的時候打個電話回來報平安。打給阿湛吧,順道祝他生日快樂可以嗎?”
白女士誇她是個好孩子,說:“音音,圈子裡有關災星的流言蜚語是對你的霸淩和侮辱。真正和你接觸,才能知道你有多細心。”
白女士又說:“音音,阿湛是個沒有心的人。對他再好他也不會有半點表示,更加不會放在眼裡。你們倆是夫妻,你顧念著他,我這個做媽媽的自然欣慰。但是,不要對他太好,也不要投入太多感情,他不值得。”
那會兒下著大雪。
這些字眼落進時音耳廓,她覺得冰冷刺骨。不禁想起時氏夫婦曾說的:“墜入山崖失去雙腿下半生殘疾的是時音就好了。”
她和韓湛在那時那刻仿佛有了重影。
那就是:
他們倆都是被舍棄的。
不管怎麼努力,付出多少,都擠不進原生家庭的圈子。隻能躲在遠處,像個小偷一樣偷窺著幻想中的幸福。
……
時音注視他良久。
久到韓湛察覺到了這道目光,主動迎上她的視線,打趣道:“我臉上有東西媳婦兒?”
時音抽回思緒:“走神了。”
他輕笑。
從禮盒裡拿了塊白淨的糕點,嘗了幾口。時音的注意力刹那間集中到他手上,等待著二少爺對她廚藝的評價。等了三五秒鐘,她有點急了:“怎麼樣?還行嗎?”
“可以去開店了老婆。”
“我以為我糖放多了,會有點膩呢。”
“誰說這糕膩了?做得比帝都本土的烘焙師還要出色。”韓湛往她那邊走,順手給她也投喂了一塊:“媳婦兒你這雙手可以申遺了,文能畫設計圖,武能做糕點,還這麼白皙美觀。所以,你有什麼願望?”
“我?”
壽星不是她。
她又沒有對著蛋糕許願。
韓湛凝著她漂亮的眼睛,道:“我的願望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