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預售成績達標。
時青禾的設計作品就是新春項目的主推款。
從洗手間出來,時音走至電梯間。鋁合金門打開,她迎麵與電梯裡的時青禾撞了個正著。
女人坐在輪椅上。
比她矮一截。
眼睛卻長在了頭頂,目光傲慢地上下審視了她一眼,安慰道:“音音,你剛成為副總監,專業素養還有待提高,畫出的稿子不如人意也是正常的。”
“我的稿子還沒交上去。”
“還用上交嗎?”時青禾笑了,仿佛結果已經注定。上次罵了孟希還是有用的,沉澱了一周,竟然畫出那麼好的稿件,隻一眼,時青禾就知道作品會成為時尚的風向標,市場的大爆款:“音音,你贏不了的。”
時青禾出了電梯。
後方的孟希邁開步子跟上。
路過時音,兩人對視了一眼,孟希快速收回了視線,平靜地跟上麵前的人。原地站了半晌,時音手機鈴聲響了,時母打來電話:“音音,今晚回家一趟。”
“沒時間。”
“你這孩子,非要用這生硬的語氣和媽媽說話?”
時音沉默。
下一秒,新的消息彈了出來:“薑XX向您的銀行卡轉賬5萬元。”
時音換了說辭:“六點左右到時宅。”
那頭的人冷哼了聲。
罵過來的字詞時音都沒去聽,基本上是說她沒良心,去登了個山受傷的人是青禾,她對不起姐姐,還變得這麼冷血,回趟家都要付錢,當年算命先生說她是災星的時候,還不如把她送給彆人算了。
“說完了?”
“你——”
“說完我掛了。”時音按了紅色鍵,結束通話。她五點離開的時氏大廈,到時宅是將近六點。外頭下著雪,北風呼嘯,時音兀自撐著傘進了院子。
今天似乎來客人了。
茶幾上擺滿了新鮮切盤水果。
見到時父手裡的紅色請柬,時音大致猜到了要談的事情。沒等她開口,時父率先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她身旁,慈愛地牽住她的手:“音音,宋家那邊選好了日子。正月十五過完,年二十六宜嫁娶,就在那天讓你和斯年完婚。”
聞言。
時音看向廳裡另外兩個人。
坐在輪椅上冷著一張臉的時青禾,心疼安撫女兒的時母。時音從包裡摸出那枚訂婚戒指,沒有猶豫便扔在桌上:“這婚讓給時青禾去結,她和宋斯年天生一對。”
“你說什麼!”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廳外傳來。
時音偏頭,視線裡裝入宋斯年煞白的臉。上次見他是多久前了?時音不太記得了,好像都快忘了生命裡還有這麼個人存在。
宋斯年衝上前,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人。帶著良辰吉日來下聘禮的時候有多高興,在聽見時音那句話的時候就有多五雷轟頂,氣憤到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吐出來的:“時音,你要退婚?”
“不能退?”
“你怎麼可能——”
“跟你結婚有什麼好處?”時音反問,“能讓我長壽,還是讓我發大財?”
眼前人冷漠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宋斯年。
他慌了。
心底蔓延出來的被拋棄的恐懼,在出口那瞬成了維護那點可憐自尊心的怒火,宋斯年一把抓住時音的胳膊,聲嘶力竭道:“宋時兩家的聯姻是既定的事實,我和你也走了訂婚的流程,這個婚不是你想退就退!”
時音抽出手。
相較於男人過激的情緒,她格外冷靜。在廳裡幾人的注視下,時音抬起右手,那枚低調的女士婚戒映入眾人視線,尤其刺進宋斯年黑眸中。他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沒等他做出反應,就聽見時音說:“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