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前兩年回國進入韓氏,敗掉了三四個億。韓董事長怕他把整個公司搞垮,當即就把他趕出了大廈。”
“韓太太和韓董為人親切隨和,多好的兩個人,怎麼就生了這樣的兒子。光是聽這些消息,我都要心梗了,更彆說他倆是韓湛的父母,估計夜裡都睡不著。”
“這不是還有大少爺韓征嗎?”
“這棟私人園林就是韓征請人設計打造的,大到房屋整體框架,小到地板瓷磚,都是按照韓太太的喜好來做的。”
“聽說建造這園林的時候,韓征才二十歲,沒花韓家一分錢,全都是用自己做項目搞策劃賺的資金造的。”
“今天韓太太大壽,他在紐約出差,工作特彆忙,還搭乘最早的一班飛機趕回京城,估計馬上就要到園林這邊了。”
“有這樣的兒子,晚上做夢都要笑醒。”
眾人議論著。
聲音不小。
傳到了時音耳朵裡。
她再次望了眼韓湛走遠的方向,收回目光,見周圍的人都在點頭,讚同那些閒言碎語。有人開口喊她:“小音,你今晚跟緊你爸,彆到處跑哦。韓二少在園林裡,他這個人好事不做,壞事乾儘,你長得這樣乖,小心他欺負你。”
時音禮貌笑著。
沒吭聲。
佯裝著麵上的乖巧,點了點頭。
彼時。
樓上的獨立包廂裡。
韓家人聚集一屋,一部分人閒聊,一部分人玩著娛樂紙牌。見韓湛進來,打麻將的幾個人笑道:“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阿湛竟然來赴宴。”
“難不成結了婚還真扭轉了性格?”
“壞種就是壞種,哪有那麼容易改呢?”
“不過,他娶了誰?”
“管韓湛娶誰呢,他對於整個韓家來說又不重要。到時候準備阿征的婚約,才是整個韓氏一族最大的事。”
聽多了這些話,韓湛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步伐不停。
徑直往內廳去了。
韓氏夫婦正在與邀請的貴賓閒談,他在門口等了七八分鐘,見傭人進去更換茶水,有了空隙的時間,韓湛才進屋,走入幾人視線裡。
他的到來無疑是令人驚訝的。
白女士擰眉,湧入腦海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他來鬨事,於是起身就朝著他來了句:“今晚滿座皆是貴客,你趕緊走,少在這裡逛。”
韓湛沉默。
在父母不悅目光的注視下,他遞上手裡的絲絨盒子,笑著與白女士說:“媽,生日快樂。”
這時,管家匆忙從外頭跑進來,滿臉帶笑地朝韓氏夫婦喊著:“先生太太,大少爺來了!”
白女士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阿征到園林了?”
“剛下車呢。”
“派人去接了嗎?”
“去了。”
“外頭的雪下得好大,阿征飛機落地有沒有多穿兩件衣服?這孩子總是不記得照顧自己,每年冬天都感冒。”
白女士徑直繞過了麵前的韓湛,韓父也跟上妻子的步伐,夫婦倆喜出望外地去迎接專程從國外回來為母親祝壽的兒子。
內室其他人逐漸散去。
梁頂掛著燈。
略暗的光影落在韓湛身上,他挑了挑眉,褪去黑眸中稍縱即逝的幾絲落寞。韓湛低頭,盯著手裡的戒指盒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內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韓征喊他:“阿湛,怎麼一個人待著這?”
“等你呢。”
“晚宴開始了,去正廳喝杯酒嗎?”
“走了。”
“中途離席,爸媽會不高興的。”
“他們也沒開心過。”韓湛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仿佛什麼事都不在乎。從韓征身旁路過,他將手裡的紅色絲絨盒塞給對方:“舊物市場淘的,你送給媽。”
“祝壽禮物合該自己送。”
“你送的她高興。”
“阿湛?外麵正在下暴雪,你開車注意安全——”韓征話還沒說完,就隻看見內室房門‘砰’地一聲關上的畫麵。他低頭,打開手裡的絲絨盒,裡頭躺著那枚耀眼發光的鴿血摩洛哥紅寶石戒指,白女士最愛的戒指。
他派人尋了好久,費了很多錢,都沒能找到這枚戒指。
阿湛竟然弄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