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本就蒼白的此刻更是慘白。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你說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刻薄了?”
“之前說時青禾的一雙腿是因為我殘廢的,說我自私。現在說我在八大家族晚宴廳裡勾搭野男人,說我刻薄。還有什麼詞兒,現在一並全說了,我聽聽看?”
“時青禾的事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時音打斷他的話,學著他以前審判她時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你沒有和她上床,還是沒有和她當著我的麵上床?”
“你——”
“要不現在把她叫來,你倆重現昔日偷情場麵,我做熱心群眾圍觀一下?”
“時音你不要無理取鬨!”
“嘴硬?”
時音斜了他一眼,不慢不緊地拿出手機,用著兩人能聽見的音量,播放了那段她在時宅錄下的時青禾的自述。在聽見那句‘ICU病房’的開頭字眼,宋斯年就要搶手機了。
他速度沒她快。
時音先一步將手機放回包裡。
再次看向麵前的男人,隻見他呼吸急促,心虛令他眸光四處晃動,沒了先前那副死不承認還要站在道德製高點的虛偽樣。
“時青禾是故意刺激你,她說的話不是真的!我是一時糊塗才誤喝了她給的迷魂湯,失去了理智,我現在已經醒悟了,今後絕不再犯。”
“音音,看在咱們這麼多年感情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人都會犯錯,我隻是走歪了一次路,你就給我判死刑,是不是太殘忍了?”
殘忍?
這個詞從他嘴裡說出來,時音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知道我剛剛為什麼不加大音量外放那段錄音嗎?”在他的注視下,時音一字一句:“非、常、丟、臉”
“你不止丟儘了自己的臉,敗壞了宋家的名聲,還成為了我人生裡一個抹不去的汙點。日後旁人提到我的前任,脫口而出腳踏兩條船,我真是在女人堆裡直不起腰。”
“既然選擇和時青禾搞在一起,那就完成兩家的聯姻,此生此世都和她綁定。住同一套婚房,上同一個戶口,死後埋進同一個墓穴。”
“不……”
“你沒有拒絕的餘地。”
商業聯姻。
關乎兩個家族的利益和前途,要麼像總統大人這種權勢滔天,要麼像韓湛那種不要命,不然沒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這是豪門的規則,再受寵的千金公子哥,都得服從遵守。
時音轉身要走。
宋斯年追了幾步,心臟的疼痛令他邁不出下一個步子,他隻能費勁力氣喊:“時音!你心裡還是有我的,你隻是恨我,對我和時青禾的事耿耿於懷不願意原諒我。”
“今晚換個內容做夢吧。”
“我沒做夢,我知道你還愛我。金百莉女士的禮服上的翠竹,時氏新春項目大爆的中山裝上的青竹,都出自你的筆下。”
“寓意品格高尚的植物很多,四君子裡也還有梅蘭菊,可你偏偏采用了竹子,兩次都是竹子。你知道我的過去,清楚我的彆名,你的作品裡有我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