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被鉗製。
時青禾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
身旁的保鏢、後方的小保姆都像死人,不管她怎麼使眼色,都不敢上前幫忙。時青禾費勁扭動手腕,望著上方時音冷淡無表情的臉,她喊著:“這裡有人惡意傷人,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誰傷人了?”
“有監控,時音你跑不掉!”
“是嗎?”時音偏頭看向不遠處那兩個正在看戲的小護士,友善問:“有監控嗎?”
迎上她的目光,護士立馬心虛低頭。
時小姐年後給醫院捐了許多錢。
就前些天。
剛投進來五百萬。
說是有人買了她一套婚紗,那錢放她銀行卡裡閒著也是閒著,索性捐給醫院,給有需要的人一點幫助。
院領導樂得開花。
就差把時小姐當菩薩供著了,每次時小姐來,都會差人親自接送。
聽著時音的問話,護士立馬回:“醫院新修的大樓,設備還沒安裝好,沒有監控。”
聞言。
時青禾慌了神。
再次迎上時音冷厲的眼眸,就又聽見她幽森的嗓音,對著保鏢和小保姆說:“她要報警,你們要是去了派出所,做筆錄的時候,該說什麼呢?”
保鏢:“大小姐在來醫院的路上臉就受傷了,是前任時董事長打的。”
小保姆左右看了兩眼,也低頭:“我、我沒來過醫院。”
“你們!”
“這就生氣了?”
“時音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不是在學你嗎?”時音注視著她,道:“兒時你汙蔑我偷你的糖果,警告家裡的傭人站在你那邊,讓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被時天宏程蘭懲罰,在冷風寒夜裡站了一晚上。現在我不過依葫蘆畫瓢把你做過的事返還到你身上,你就受不了了?”
時音笑了。
眼底卻沒有笑意。
近距離的片刻對視,她冷漠的黑眸深如寒潭,時青禾忽然覺得她很陌生,仿佛從未認識過她一樣。這種陌生讓時青禾背脊發涼,莫名生出了幾絲恐懼。
這些被時青禾全然遺忘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竟然記得如此詳細,好似在腦海裡回旋了無數遍,說出口的時候才這麼流暢。
她記仇。
伺機報複?
沒等時青禾開口,時音扔開她的手腕,徑直往樓外去了。孟希連忙跟上,在門口追上了她:“二小姐,時青禾她——”
“下周就要辦婚禮,她不敢去報警。”
“謝謝您。”
站在我身後。
為我出頭。
這兩句話孟希沒說,時音聽到了。她偏過頭,與孟希說:“宋時兩家的婚禮之後,上流圈子裡不會再有時家大小姐,而京城西山監獄會多一名囚犯。”
孟希:“您要對付她?”
時音解釋:“她不是說在京城,碾死你比碾死一隻螞蟻還簡單嗎?既然她會對你我造成隱患,未來某一天會變成一顆炸彈,那我就提前捏死她,讓這顆炸彈沒有爆炸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