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漂亮的黃花小蛋糕映入時音視線裡,這模樣有點熟悉,是先前在貴賓室她和墨莉聊天,墨莉拍給她的照片。
“你那會兒坐著,手機放得低,我走過來就瞥見了。”韓湛道。
“所以你下樓買了?”時音抬頭。
“嗯,接完陸承的電話下去的。”韓湛低頭凝著她的眉眼,彎腰靠近她幾分,寵溺道:“我老婆都誇那塊蛋糕漂亮,當然要去買過來。”
情話張口就來。
草稿都不打。
時音睨了眼他不正經的樣子,隨著經理一塊兒進了更衣室換禮服了。
……
幽靜的走廊上。
提著一口氣跑了很遠,眼睛裡看不到SCre品牌店,安樂瑤才緩下步伐,一隻手捂著不斷起伏的胸口,一隻手緊抓著身前的護欄,懸在喉嚨上的心逐漸放下。
前段時間她去馬爾代夫度假。
有天上午彆墅來了客人,父母親自去接待,管家說是StOn老先生以及還在路上的Shine分公司駐京城的總裁。
這是貴客。
她沒敢去打擾。
去了公共沙灘和朋友打沙灘排球。
玩累了,大家夥聚在一起聊天,也不知道是誰提到了時音,想起除夕夜韓氏夫婦厚待時音,給了那對更貴的龍鳳鐲,又想起在商場挨的那一巴掌,安樂瑤怒火中燒,說了許多過激的話。
偏又很湊巧。
韓湛也在馬爾代夫。
在那片沙灘海域。
還剛剛好路過了他們那堆人,聽見了那番話。安樂瑤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笑著斜了她一眼,讓人拎住她將她丟進了海水裡。
壓著她的後頸。
將她的臉一次又一次往水裡按。
死亡的恐懼猶如密不透風的巨網將她籠罩,不管怎麼掙,都掙不脫溺斃的窒息感。那一刻,驕傲沒了,尊嚴也沒了,什麼安家的二小姐都是虛的,命才是第一位。
被拽回到沙灘上。
她渾身癱軟。
貪婪地大口呼吸著空氣,耳鼻喉全都被海水倒灌,求生的本能卻讓她顧不上這些不適和疼痛,隻手腳並用地一個勁兒往後爬,離他遠點,再遠點兒。
他說:“管好你這張嘴。”
下次再讓他聽見那些有關時音的肮臟字眼,就真的溺死她。
旁人說這話她不信。
出自韓湛的嘴,那就是真的。
電梯到了這一層,門打開,安樂瑤立馬鑽了進去,連著按了好幾下關門按鈕。她摸出手機,撥出電話時手指還止不住地顫抖:“姐、姐……我在SCre品牌店撞到了韓湛時音,我附和著時青禾說了幾句時音的壞話,不知道韓湛聽到了沒有,你馬上讓保鏢來接我,多喊幾個,越多越好——”
“你好端端的去找時青禾做什麼?”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你荒唐!”
“姐,我沒你那麼好脾氣,也沒你那麼能忍。反正,那一巴掌我遲早要時音還回來!”電梯到了負一樓,看著地庫昏暗的環境,安樂瑤虛了:“姐,快讓保鏢來接我!我總感覺韓二在坐電梯下來的路上,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