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時青禾盯著他，望著他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對著時音，說危機關頭你拉了她，沒拉我，才導致我摔下山失去雙腿，理應對我負責。你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時音可以，我用你的方式來要求你，你就不行了？”
宋斯年哽住。
想說什麼卻找不到反駁的字詞。
時青禾將手裡的相框扔在辦公桌上，轉動輪椅到他麵前。見他心疼地拾起那相框，擦拭框架邊緣，她笑了：“時音看不上你了。”
“什麼意思？”
“她嫁了個家境地位遠在你之上的男人。”
“誰！她嫁給了誰！”
時青禾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一隻U盤放在他眼前，一字一句清晰道：“這裡麵存了咱們倆偷情的視頻，如果你不聽我的話，配合我把婚禮風光辦下來，我就把它公之於眾。”
“你瘋了！”
“我過得不好，你們所有人都休想好過！”
她麵容猙獰。
遠不是記憶裡那個優雅知性的時家大小姐。
宋斯年往後退了幾步，伸出手拿起桌上那枚不大不小的U盤，再次看向時青禾，他忍著胸口的怒氣，問她：“你保留了多少視頻？除了這裡麵，手機端、電腦端、無線雲盤上麵有沒有備份！”
“你猜？”
“時青禾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公司的機密文件尚且都可以被網絡計算機高手弄到，你這些視頻，但凡上傳過手機雲盤，就會被人偷走！”
“隆重的婚禮我可以給你，我也能在婚禮當天配合出演丈夫的角色。但是時青禾，我警告你，這次之後，你要是再拿著這些東西威脅我，或是這裡頭的視頻流出來一幀，我掐死你！”
注視著宋斯年陰沉到極點的臉。
時青禾強裝鎮定。
唇角的肌肉卻抖了好幾下。
五分鐘後她從辦公室裡出來，在搭乘電梯的過程中，時青禾點開手機，在某個加密的文件夾裡找到這些視頻。
全選。
刪除。
她又翻找了好幾個雲盤，將裡頭的畫麵都刪掉。做完這一切，她重重地倒靠在輪椅上，雙手緊攥著腿上的毯子。
沒有人可以破壞她的婚禮。
夢中的盛世婚禮。
她要在後天耀眼地出現在眾人麵前，讓所有人知道，她依然還是從前那個華麗高貴的時家大小姐，她比任何人都過得幸福，尤其是時音。
……
沁園春餐廳裡。
時音打了好幾個噴嚏，韓湛給她遞了杯水：“老婆，有人在背地裡罵你。”
她喝了兩口。
放下水杯瞥了他一眼，“不能是有人想我？”
“隻能我想你，彆的男人不行，姓宋的更不可以。”
“……”時音白了他一眼。
服務生這會兒來上菜，韓湛側過身子，用戴在右手腕上的粉色小兔子發圈給她紮頭發。時音先是一驚，抬頭望他，就看見他挑動他那俊氣的眉眼，仿佛在說：“信我，老公紮頭發很有一手。”
她信了。
然後韓湛紮了十分鐘。
來回地看教程，也沒能把這個頭發紮好。時音不想打擊他，昧著良心誇了他半句，頂著個鬆鬆垮垮的丸子頭，拿起碗筷喝湯了。
身旁的人還在琢磨。
對著手機教學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
時音停了喝湯的動作，偏頭看他：“你那麼有女孩子緣，遊離在萬花叢中，她們沒教你紮頭發嗎？”
韓湛抬眸，“老婆，我說你是我的初戀，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