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這個高度,手段、野心和實力缺一不可。
她不是怯懦的白兔。
而是戴著麵具嗜血的狼。
被她咬一口,不損半條命,也得掉一大塊肉。不過好在,她隻一心一意對付時家的人,對韓湛,她還是誠心且友善的,這一點陸承能看出來。
陸承換了個話題,“我聽肖律師說,你讓事務所的人清查這些年發過有關你花邊新聞的媒體號,全部發律師函進行起訴?”
“是。”
“不是不在乎外邊的人怎麼看你嗎?”
說起這個韓湛就鬱悶。
早知道會遇到時音,會和她結為夫婦,他就該在被造謠的第一天告了這些媒體,也不至於‘花花公子’、‘風流少爺’的標簽貼在他身上十來年,一度貼成了口碑。
想洗白真的難。
令人煩躁。
電話那頭的陸承笑出了聲,“有人心動了,在乎時音的看法,想扭轉形象。從前那麼無所謂,喊著口號說要單身一輩子,現在卻苦哈哈地去告媒體?這個大苦瓜是誰呢?好難猜呀。”
韓湛:“你有病?”
像是猜到他被氣著了,趕在韓二掛電話之前,陸承喊道:“你不是準備5月20號的時候給時音一場表白加求婚儀式嗎?掛了電話,我就不給你出謀劃策了哦。”
“你最近不練馬術,改練劍?”韓湛問。
“啥?”
“上劍不練練下劍,鐵劍不練練淫劍,快達到人劍合一的地步了,陸賤人。”
陸承:“……”
沒給他開口的機會,韓湛掛了電話。
手機扔在桌上。
站在落雨的窗前調整情緒。
他側過眸子,餘光瞥見辦公桌上的兩個相框。一個是他與韓叔的照片,另一個是沁園春·中餐廳那夜,他和時音的合影。
還有一張剛打印好。
還未框裱。
那就是昨天時音生日,他故意走了Shine集團所在的街道,哄著她在五星大廈前,以寫字樓和藍色煙花為背景,拍了一張她的照片。
煙花是送給她的。
那幢大樓日後也會捧到她麵前。
韓湛走了過去,打開一個上了鎖的抽屜,裡頭躺著一枚精致無瑕的硨磲。去馬爾代夫談合作期間,他有幸參與了EltOn老先生和他太太的金婚派對,觀看了兩人年輕時告白、求婚、訂婚和婚禮的全部影像。
老先生說:“生活該有點儀式感,尤其是和妻子。”
隨著年紀的增加。
人會遺忘許多事情。
可儀式感帶來的驚喜,會刻在記憶深處,成為濃墨重彩的一筆。老了,再翻出來看,就是一段難得的彩帶。
這段話被韓湛記在了心裡。
在商務會談結束之後,他沒有立馬回國,而是去海域潛水。這隻硨磲,是他下潛了無數次,找尋到的最美的一隻。
他想送給她。
在告白求婚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