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湛在它挺直的背脊上摸了幾下,像是在和阿修說話,又像是在跟自己說:“有你,有韓叔還有音音,韓湛真幸福。”
……
春雨連著下了幾天。
這些日子上下班,韓湛都跟著她。那輛很不低調的京A8牌賓利慕尚開在前,前後左右彆說車,就連鬼探頭闖紅燈的人都少了。
這天上午。
時氏高層會議在21樓召開。
商量公司與Shine集團的合作戰略計劃。
作為項目的負責人,時音將提前準備好的策劃案分發到眾人手上,“時氏雖不及八大家族名下的企業曆史久遠,資本積累豐厚。但,我們有自己的優勢。”
“Shine財團入駐京城,目的是打開華國市場。年初我們的改良款中山裝等原創設計服飾廣受歡迎,我擬定了一個方案,刺繡文化。”
“時氏名下多家繡坊,每一位繡娘工藝都非常精湛。若是合作談成,所有人都可以看見時氏成衣背後的心血,擴大公司影響力。同樣,來自M國的財閥Shine集團,貼上了華國刺繡的文化標簽,本土化後更容易被大眾接受,從而打開華國市場。”
會議在兩個小時後結束。
以56讚成票對13反對票通過了時音的策劃案。
陶勉心情甚好,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他主動走了過去,在時音肩膀上拍了幾下:“我讓人去聯係Shine的執行總裁,爭取到見麵的機會,你就帶著你這份策劃案去和他談。”
“就算有機會見了LUCien(斯恩/韓湛的英文名/)時音也沒這個本事談下合作,我們收到消息,韓氏集團那邊已經派遣團隊前去拜訪,韓征親自發了邀請函,說是請斯恩吃飯。韓征和時音之間,孰輕孰重,有眼睛的人都會選前者。”
說話的人是時天宏。
上次見他還是董事長選舉的時候,那會兒他滿頭青絲,如今鬢角都發白了。事業受挫,最寵愛的女兒敗光了時家名聲,妻子成了植物人還背了一身的犯罪黑鍋,他估計是整宿都睡不好。
時音沒理他,隻與陶勉說:“我先出去了。”
“嗯,你忙。”
陶勉點頭,看著她離開。在時天宏要追上去的那刻,他喊了他:“你是因為恨她在選舉的時候公然拋棄你,還是嫉妒她與我站在了一個陣營?”
時天宏停了步子,沒轉頭:“與你無關!”
陶勉:“她沒選你,是你應得的。在座的股東們差不多都是一個年紀,這些年大家都看見你厚此薄彼,將時青禾寵得比皇家公主還耀眼,把時音踩得比泥土還廉價。”
“她和我站在同一陣營,也是你該。你沒有恨她的資格,更沒有嫉妒的權利,早在你一次又一次虧待她的時候,你就失去了這個女兒。”
“陶勉,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我哪是教訓你?”陶勉從他身旁走過,瞥了眼他煞白的臉,笑了兩聲:“我分明是在看你的笑話,時青禾其實挺像你,無能的時候就隻會狂怒。”
“我聽說時青禾幾次申請見你,你都拒絕了。為什麼?怎麼不去派出所見一見你的寶貝親親女兒呢?是覺得她被宋家退婚讓你顏麵無存,還是怕她像捅程蘭那樣捅你一刀?”
“你還是不夠勇敢啊天宏老兄。”
陶勉笑著走了。
離遠了聽見時天宏摔倒在桌邊的聲響。
時音下樓去了趟設計部。
辦完事,她就近去了茶水間泡咖啡。在等待咖啡機運作的過程中,不遠處湊在一起的員工們的閒聊聲飄進了她耳內。
“公司最近收到十幾份律師函。”
“我聽我在廣告部門的朋友說,好像是因為前幾年為了引流,公司新開的媒體號跟風發布了一些沒經過求證的花邊新聞。”
“現在當事人找上門來,告咱們造謠,侵犯他的名譽權。”
“誰是當事人啊?”
“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