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湊巧。
她剛好出門。
還算聽話,隨身帶著他配給她的保鏢。
她沿著下雨的街道走了很久,拐進了一家宮廷風格的西餐廳,點了三道菜,一杯紅酒。飯菜幾乎沒動,酒喝了半杯。
保鏢私下跟他彙報,說她在米蘭那兩天睡得並不好,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他去買了塊拿破侖糕點,佯裝服務生到她身旁,沒出聲,在她仰頭望他的時候,打了個手勢說是贈送的。
她半小時後離了店。
那些牛排、菌菇湯什麼的還是沒動,但那塊糕點她吃了大半塊。傍晚處理完Shine集團的事情,韓湛就開車去了南郊,一家專做西式糕點的鋪子,等了許久,買了這塊新鮮出爐的拿破侖蛋糕。
想著帶回來給她吃。
她卻睡了。
韓湛收回視線,將手裡提著的糕點交給傭人:“放保鮮櫃。”
同一時刻。
樓上。
時音站在主臥的落地窗前,遮光的窗簾擋了她全身。CUllinan駛入林蔭道的時候,她就聽見了聲響,起身走來了這裡。
她看見韓湛下車。
見他提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徑直穿過院子進了屋。距離不近但也不算遠,時音看見了那透明盒中裝著的東西,是一塊乳白色的拿破侖糕點。
隻是刹那。
腦海裡便浮現出多日前西餐廳裡的畫麵。
有個念頭萌生。
茶幾上的手機這會兒‘叮’地響了一聲,時音走過去,點開墨莉發來的訊息:“我讓人查過了,4月2號淩晨的一趟航班,韓湛在。”
信息內容佐證了她的猜想。
原來。
那天她並不是微醉暈了眼,而是那端著糕點過來的人就是韓湛。他去了米蘭,也許到過她住的酒店。遠望著她,沒有打擾,安靜守護。
有時候時音真希望他冒犯一點。
不要這麼尊重人。
不要這樣體貼。
這樣她就能看見他的缺點,而對他進行減分。可偏偏她找不到錯漏,他總是做得那麼仔細,好到讓人挑不出錯處。
翌日。
韓湛如往常一樣七點起床。
他今天沒去健身房,而是穿著家居服下了樓。在客廳裡坐了大半個小時,估計著時音要下來了,抬頭望去,幾番都沒看見她的身影。
韓湛有點坐不住。
起身去了後院。
在花架前,給時音的那些小盆栽澆了點水。
聽到後方的腳步聲,以為是時音,偏頭看去,發現是打掃衛生的傭人。他深吸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水壺進了屋。
管家在準備早餐。
他看了一眼,正準備走,餘光透過剛打開的保鮮櫃門,看見那缺了一塊的拿破侖蛋糕。韓湛箭步走上前,握住櫃門,問:“她昨天夜裡下樓吃了蛋糕?”
“太太是今早吃的。”
“今早?”
“是的先生,說是公司有事,太太一個小時前就出門了,帶走了一塊糕點。”
聞言。
韓湛劍眉漸漸蹙起。
側過眸子,看向平日裡時音常坐的餐椅,換做是之前,這個點她該坐在那,跟他一起吃早餐了。
她去米蘭半個月。
昨晚八點多鐘就睡了,今早七點還沒到就出了門。
因為工作?
韓湛倒是覺得,她是在躲他。
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