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二小姐。”李秘書全盤托出,“時天宏做每件事都考慮得很周全,那些違法的勾當,從來不會隻簽一個人的名字,都是分幾份的。一旦出事,就可以讓人來頂罪,程蘭如此,我也一樣。”
“你的意思是,隻要時天宏把責任全推到你身上,他這次也能逃脫?”
“是。”
說到這,李秘書立馬從兜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卡片,遞呈到時音麵前:“二小姐,這是我私下錄的,時天宏都不知道。”
“其中有段視頻,是在時宅,他跟一個境外的某個代表方談洗錢的事。時青禾那會兒在家,她出鏡了四五秒鐘。隻要她能以時天宏親生女兒的身份出麵親口指證,就算時天宏把罪名都推給我,他也要承擔洗黑錢的罪。”
時音接了過來。
低眸看了眼這微小的儲存卡。
她走上前,拍了拍李秘書的肩膀,嗓音溫柔:“放心養傷。”
“謝謝二小姐!”
望著女人身影消失在房間門口,李秘書既憎恨又慶幸。恨時天宏不是個東西,慶幸時音是個心軟的小女人。
這時。
妻子捧著洗好的水果從盥洗室出來。
屋裡的對話她都聽見了。
婦人走到床邊,心疼地看著受傷的丈夫,試探地問:“時天宏若真的把你推出去,說那些字都是你簽的,違法的事都是你做的,那你是不是也要坐牢啊?”
“有時音在,我不會!”
“她會庇佑你嗎?”
“肯定的!”
“可你是叛徒啊。”
“怎麼說話的?”李秘書橫了她一眼,“我這是迷途知返,當初孟希也是時青禾的人,時音收了她,重用她,事事考慮她。都是叛變的,孟希能有那待遇,我肯定也行。”
“真的嗎?”
婦人還是不太相信。
李秘書說她頭發長見識短,“時音年輕,花言巧語討好幾句,再上交個東西表忠心,她就會感動。等她幫我脫了罪,我就讓她扶持我做時氏首席秘書長,再掌握她幾個秘密拿捏她,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錢流進咱李家。”
門外。
孟希在走廊上等。
仔細收好時音遞過來的儲存卡片,小聲彙報:“二小姐,昨晚雇傭去夜路追殺李秘書和在李秘書家放火的人,我都付完了尾款,讓他們離開了京城。”
時音嗯了一聲。
進電梯之際,與幾名檢察院的工作人員迎麵撞在一起。看著他們走向李秘書所在的病房,孟希問:“時天宏多半要把罪名推給李秘書,您要搭救李秘書嗎?”
“救他?”
“他把儲存卡給了您,也算是誠心歸順了吧?”
時音睨了她一眼,按了電梯的關門按鈕,隻說:“心隔著肚皮,誠不誠難說得很。姓李的應該也在期待我拉他一把,不過,他隻有坐牢坐穿一條路。”
“您不要他?”
“他能背叛時天宏,暗中錄下時天宏的秘密,日後也就能設計我。”
聽到這句話,孟希忽然背脊挺直,話都不利索了但還是嘴忙舌亂地開口:“二小姐,請您相信,我絕對不會設計您,更不會背叛您!當初跟時青禾,實在是我無路可走——”
“我知道。”
孟希怔愣。
凝著時音帶著淡妝的精致側顏,她久久都沒開口說話。孟希覺得自己很幸運,在京城這無依無靠的繁華大都市,能遇上二小姐。
拉她出泥潭。
扶她上青雲。
還這麼相信她。
孟希從前覺得電視劇裡為主赴死的士兵很假,再怎麼有恩,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報。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原來人真的可以為了另一個人萬死不辭。
她對時音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