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玩具。
大飛機。
這些他喜歡的物件他都不要。
就隻要媽媽平安健康。
旁人逗他,問他為什麼。小小一隻的他邁著小短腿撲進白婉清懷裡,一雙肉嘟嘟的小胳膊抱著她,說:“我愛媽媽。”
白女士定格在老舊相片上的目光從模糊變清晰。
她低著眸子收回視線。
無人看見她的神色。
空氣靜謐許久,管家試探地說:“太太,您不用擔心,二少爺沒什麼本事,他自己在外麵活不下去的。時音倒是有點實力,不過,二少爺終究是個男人,他也不會想讓外人說他吃自己老婆軟飯,到時混不下去了,就會乖乖地回來向您低頭。”
白婉清再次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韓湛不學無術,少時打架鬥毆,長大了混跡各種酒吧賭場。因不服管家被韓氏夫婦送去M國數年,接回來之後讓他進韓氏實習,他就敗掉公司三個億,是出了名的毫無優點的敗家子。
不思進取。
沒長進。
無半點事業心。
這些都是他身上的標簽。
很多人甚至都說過,韓二除了會投胎,彆無所長。離開了韓家,他什麼也不是,連謀生的能力都沒有,最多三天就餓死街頭了。
隻有白女士清楚:
從商,他是人中龍鳳,都不需要老師指點,在公司溜達幾圈,就能看出旁人幾個月都算不明白的事。
從政,他也無可挑刺。能說會道的嘴,察言觀色的心,還有那張老天爺賞飯吃的臉,隨便勾唇笑一笑,都會讓人產生他是個很好說話的人的錯覺。
性格也很好。
天生樂觀。
隻要命還在,那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也很勇敢,從不畏手畏腳。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他能立馬去做。總統作為被選人在演講的時候,槍聲傳來,眾人嚇得四處逃竄,他眼疾手快還膽大地撲了上去,在誰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把人從閻王殿拽了出來。
他怎會餓死街頭?
沒有了韓家的束縛,他才能大展宏圖。
想到這,白女士垂在身前的手緊了又緊。韓湛若是入職了哪家上市公司,勢必會成為那公司的頂梁柱。若是再跟韓氏變成競爭關係,阿征肯定贏不了他。
不行。
韓湛不能壓過阿征。
隻要她還活著,就一定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韓家的財產,韓氏總裁的高位以及外界的榮光都必須屬於阿征!
……
與此同時。
朝陽區派出所。
韓湛盯著戶口遷移手續辦完,看著公章蓋下來,他接過自己和韓叔那兩頁紙,仔細放進時音的手提包裡,朝她笑道:“老婆,回家把我和韓叔放你戶口本裡,從今以後我和韓叔就都是你的人了。”
時音:“……”
兩人從所裡出來。
四月中旬的陽光溫和,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時音又看了眼自己的包,想起在韓宅,白女士說他前陣子就在弄戶口遷移的事。難怪他那天問她,如果他不是韓家二少爺了,怎麼辦?
失去了韓二的光環。
沒了這層榮耀。
日後在上流圈子裡,那些被尊重的特權也就消失了。
時音不善言辭,思考了許久,在即將走到MaCan車旁的前夕,拉住了他的衣袖,認真和他說:“我會在時氏站穩,坐上高位。以後我在女人堆裡是老幾,你在男人堆裡就是老幾。”
“我可以跟你保證,未來時先生這個身份,含金量一定高過韓家二少爺。之後你想上班,我幫你寫推薦信,京城十幾家上市公司的高管我都接觸過,憑你的水平,進去了肯定有一番作為。”
“若是不想上班,那就繼續玩,我賺的錢足夠我們後半輩子的花銷。韓湛,我說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我們是夫妻,同甘共苦,福禍與共。隻要我沒到活不下去的那天,我就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