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瑤小發雷霆地離開了客廳。
背影很快消失在樓梯口。
管家倒了杯熱茶過來,擺在安妍手邊,道:“二小姐可能是被韓湛嚇出心理陰影了,向來潑辣跋扈的她,都不敢對時音動手了。”
安妍不語。
喝了口熱茶,拿起手邊ArO的畫冊繼續看。
不同於先前溫婉柔和的模樣,女人此刻眉眼冷漠,開口的嗓音更是陰沉:“她本來就是個心大無腦、既衝動又愛發脾氣的庸才,也指望不了她能做什麼。”
“但她很聽您的話,那條您喜歡的婚紗,二小姐也會像以前一樣,不管付出多少,不論是否被指責唾罵,也會捧到您麵前送給您。”
韓家提議婚禮從簡,安氏夫婦也答應了。
作為識大體的安家大小姐,安妍自然也隻能點頭順應。人生僅有一次的婚禮,她的婚服可不能簡單操辦,她要最好的,放眼全球,公認最頂級的婚服便是ArO設計的傳承係列。既然如此,那她就要穿著這婚紗走紅毯。
她不能忤逆父母。
反抗公婆。
跟未來的丈夫唱反調。
必須時刻保持貴女的高品格形象。
但是,沒規矩的安樂瑤可以。反正她從小就是個混球,學習成績差,在外經常闖禍,都已經是她身上的標簽。再生一次事,旁人也隻會覺得她是惡性難改,她安妍頂多擔一個寵壞了妹妹的名頭。
本來還想攛掇安樂瑤去收拾一下時音。
不曾想這妮子膽子變小了。
韓家聚餐當日隻是看見韓耀祖被溺水,就嚇得不敢近時音身旁半寸,怕韓湛報複。也是越發不中用了,還沒小時候好使。從前,她兩句話,就能讓安樂瑤指哪打哪——
“安叔。”
“大小姐您吩咐。”
“我記得爺爺和StOn老先生有交情?”
“是的,我們為EltOn老先生無償提供過私人飛機和無需申請航線就能在安氏國航的領域直飛的特權。年前老先生去馬爾代夫出差,還帶著斯恩總裁去看望在那邊養病的老爺子呢。”
“預約一下,我明天去五角大樓見一見這位新官上任的斯恩執行長。”
“您要幫韓總拿回項目?”
“他是我的準丈夫,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幫他也是幫我自己。”
“明白了。”
管家點頭。
照吩咐去辦事了。
偌大的廳堂安靜下來,安妍再次翻動手裡的畫冊。五年前第一次在拍賣會場見到這位嶄露頭角的ArO設計師的婚服,她就被震撼到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把婚紗設計得這樣與眾不同?知世俗而不入俗,就是她最大的設計特點。
安妍欣賞ArO.
甚至有點愛慕這人的才華。
仔細收起這本她珍藏許久的畫冊,安妍側眸,目光掃到自己左右手腕上的龍鳳對鐲,不禁想起聚餐那日遭受的屈辱。
一個胖墩小子。
弄傷她的手,搶走她的所有物。
她要維持形象假裝大度,韓征也如此。所以,她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吞下那口不甘心的惡氣。
時音卻不用。
那小胖子僅是吼了她幾聲,鐲子都還沒搶到手,韓二就出現了。旁人都說他野性頑劣是個瘋子,沒規矩不成體統上不了台麵。可她卻隻看見,一個護妻心切,見不得妻子受半點委屈的十全好丈夫。
時音,是個命格晦氣的災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