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枕頭底下。我醒來後摸到了,阿湛說是您在我昏迷期間二次去南山寺求的。”
韓叔心領神會,馬上就懂了是那個死了一百年挖出屍體還能發現渾身上下就那張嘴嘴硬的韓某人。平日裡不正經的時候,甜言蜜語一句接著一句。真到他做了實事兒,他還就不說了,也不去邀功。
韓叔笑了。
低頭示意了一下自己留下隱疾的腿。
“太太,我腿腳不利索,爬一次南山寺的台階得休息大半年。您沉睡的時候,我是很擔心,可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無法徒步二次爬上去。這個小福牌,我也是拜托方丈求的,讓人送到我手上。”
“您枕頭底下那個新的平安符,也許是某個嘴硬的鴨子在某個昏黃的傍晚,獨自開車去到南山,爬到深夜上了大殿,在佛像麵前跪到天亮求來的。我說我怎麼覺得頭重重的,原來是嘴硬鴨把功勞記我腦袋上了。”
時音:“……”
韓湛進房間的時候,時音靠坐在沙發上。
液晶電視開著。
播放著周星馳的喜劇。
她一邊看,一邊剝著甜橙。狗子趴在她身旁,也是被她這沉睡的事弄怕了,自從她醒來,阿修就粘著她不放,時時刻刻都要跟在她邊上。
韓湛走了過去,手裡的東西都還沒放下,人先挨著她坐,像沒見過剝橙子似的,目光定在她瓷白的手上,還問一句:“老婆,你在做什麼?”
“阿修想吃甜橙。”
“我也想吃。”
“好。”
韓湛瞥了眼那頭的狼狗,給了它個白眼讓它自行體會,隨後又貼在時音身旁,下巴搭在她肩膀,餘光掃到茶幾上的小福牌,“韓叔來過了?”
“嗯。”
“你們聊天了?”
“是的。”
“說了什麼?也說給我聽聽。”
時音將甜橙掰好,給狗子嘴裡喂了一瓣,轉過頭也給韓湛喂了一瓣,他有點不滿意自己排在阿修後頭,劍眉蹙了蹙,但沒蹙兩秒鐘,那汁水香甜的橙瓣進到嘴裡,時音柔軟的指腹撫上他唇角,擦去不知道哪沾來的白絮,他又瞬間高興了。
心情好。
胸懷也就變得寬闊。
容下了這隻跟他爭寵的狗子。
“我和韓叔談到一隻鴨子。”時音說。
“病房有鴨子?”
“有。”
“抓到了嗎?”
“那鴨子嘴太硬了,沒抓到。”
聽到這句話,韓湛眸光頓了半拍。近距離的對視中,時音朝他靠近,故意放大動作盯住他的唇,學著他逗人玩的語氣同他說:“韓叔說徒步二次走完南山寺的台階,在大殿跪了一夜辛苦求平安符的人不是他。好難猜,會是誰啊?嗯?韓湛,你說那個嘴硬的大鴨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