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tOn接了個電話暫離會廳,他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安老爺子自知這個關係走不動,便也讓人攙扶著離開。關鍵人物散去大半,眾人也跟著陸續走開。
熱鬨的席間變得靜悄。
陶勉緩緩從沙發上起身,蜷了蜷手,掌心都是冷汗。他走到時音身旁,嘖了她一聲,出口的語氣卻寵溺:“下次不許這麼不顧一切往上衝,怎麼的也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絕地才能求生。”
“你呀,跟韓湛結了婚,好的不學壞的全學上了。”
“什麼壞的?”
“爛命一條就是乾啊,京圈內外誰不知道韓二秉承著這個原則過活?”陶勉又看了她一眼,想笑,卻又怕笑了助長她的強骨,隻能故作凶狀:“項目暫時是保住了,但我對你的行為很不讚同,自己反省吧,我去吹吹風冷靜一下,嚇死我了。”
時音沒說話,抬手招來一個服務生,從包裡拿出幾張紅鈔票放進對方手裡,禮貌道:“麻煩你跟著陶董,他喝了不少酒,彆讓他摔了。”
“好的時小姐。”
對方拿了錢麻溜跟了上去。
望著陶勉身影消失在來往熙攘的人堆裡,時音收回視線,下意識看了眼大門,韓湛說他來了半壁江山,換衣服就過來。她環視一圈,往人少的南側席位方向去,打算坐著等。
……
南側一隅。
時音坐下沒幾分鐘,一道身影裝進了她眼睛裡,在她的注視下往這邊走。韓征不請自來,隔著一張茶幾,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
“找我算賬?”時音問。
“小音,我們是一家人,說話何必這麼尖銳?”
“誰跟你是一家人?”
“阿湛雖然戶口遷出了韓家,但他身體裡依然流著韓家人的血,是爸媽血緣關係上的兒子,也是我的親弟弟。今晚的事我很抱歉,我並不想搶你的項目,奈何韓氏的危機,爸媽的催促,我隻能站在那。”
這話給時音整樂了。
她冷笑了聲,“你的意思是,今晚是白女士把你架來的晚宴會廳?你的腳不聽你的使喚,走到了EltOn老先生麵前,讓安老說好話把項目讓給你?比起明麵上偏心的白婉清韓泰,享受著所有好處、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你讓我更惡心。”
“小音,你太偏激了。”韓征麵不改色,還是那副穩重的樣子,用著大哥的語氣去教育她:“做人,寬容大度一點才能過得舒心。”
話音未落。
混亂的步伐聲從不遠處傳來。
時音側眸看去,見怒氣寫滿臉的安樂瑤在人群裡衝撞,像是在找誰。目光鎖定到南側這邊,她猶如失心瘋一般,疾步往這邊跑。
知道事情的原委,又在盥洗室裡聽見那通電話,時音本能地以為這廝是衝自己來的,為了給安妍出氣。時音即刻偏頭,示意陽台附近那兩名保鏢,這是她去米蘭的時候,韓湛特意為她聘請的,自那時就跟著她。
保鏢立馬趕來。
還未來得及去護時音,就看見安樂瑤箭步衝到韓征麵前,揚起胳膊朝他的臉狠狠地扇了下去。劇烈的巴掌響聲,震得人耳膜都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