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受困。
韓泰疾步往前走。
沒等他靠近時音,餘光便瞥到了跟在時音身後半步內的保鏢。
混跡圈子這麼多年,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對方雖然穿著便衣,看似是保鏢,實則是訓練有素的部隊人員,多半是韓湛從那支總統贈給他的傲鷹隊伍裡挑出來的兩名精銳。
見這,韓泰沒繼續上前。隻是走到白女士身旁,勸道:“婉清,這是Shine集團舉辦的晚宴,咱們有什麼事宴會散後再說。我剛也收到消息,說是斯恩總裁入場了。阿征的項目最重要,先陪阿征去把臉上的傷處理一下,然後去拜訪斯恩好不好?”
提及了韓征。
白女士臉上的怒火壓下去了不少,時音也沒抓著她不放,鬆了手上的勁兒,婦人收回手的同時剜了她一眼,無聲的警告。
目光還未收回。
手腕驀地再次被人扼住。
韓泰愣了,白女士也皺起了眉頭。婦人看了眼手腕上那隻看似纖細卻有力的手,再抬眸,對上時音冷淡的眼眸,白女士冷聲:“你乾什麼?”
“收到了您挑釁不服的眼神,所以想多跟您說幾句。”時音握著她的手不鬆,韓泰想上前幫忙,礙於後方那兩個保鏢,遲遲沒動。
“韓總是個大方的人,非常寬容,早在您二位趕來之前,他就原諒了安二小姐酒後冒失的行為。不信的話,您自己問韓總。”
聞言。
幾雙眼睛頓時落在不遠處的韓征身上。
等他的答案。
好幾秒鐘都沒聽見他開口,時音笑了:“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計較?做人,大度寬容一點才能活得舒心。韓總,是你說的對嗎?”
韓征胃疼了起來。
氣的。
他的沉默落在眾人眼裡就是無聲的默認。
白女士這下是被他氣著了,幾歲的小孩都知道有仇必報,她這個兒子年過三十還這麼仁善,真是恨鐵不成鋼!婦人將手腕從時音手中抽了出來,隻與韓征的助理說了句將人帶去包廂上藥,便轉身離開了。
韓泰連忙追上。
片刻的功夫,南側一隅安靜了。
見韓征黑著一張臉從沙發上起身,時音道:“十幾分鐘前不是跟我說一家人,說話不要這麼尖銳,要大方寬容一點嗎?我把話原封不動還給你,韓總卻不高興了?原來是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什麼都可以讓,都可以包容。一旦落到自己身上,什麼慷慨都沒了,隻剩下醜惡的嘴臉和發泄不出來的憤怒,就像你現在這樣。”
韓征咳了起來。
佝著身子。
單手捂著自己的胸膛。
胃更疼了。
疼得他額頭都滲出了一層冷汗。
助理及時扶住他,才沒讓他摔倒。往前走了幾步,離開南側坐席之際,韓征又瞥了眼站在安樂瑤身前的時音,他深吸了幾口氣,用著僅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時音,不管你再怎麼伶牙俐齒,語言上的取勝永遠比不上事業和家產。韓氏是我的,韓家未來也是我的,阿湛得不到,你也共享不到。”
韓征從無人的側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