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送達。
時音等了兩三分鐘。
若是以前,她的消息隻要發出去,他就會立馬回複。最近他出國不僅要交接工作,還要處理陸承遺留下來的問題,行程很是忙碌。
回複不及時也正常。
時音又等了五六分鐘,對方還是沒有回複,她有點失落,出於對丈夫事業的理解,她沒有催促他,安靜地關閉了手機。
就在這時。
床上的人有了些許動靜。
狼狗的反應速度更加的靈敏,它伸出爪子扒拉了幾下時音,將她的視線往睜了眼的管家身上落。時音連忙按了床頭的警鈴,上前喊道:“韓叔?能聽見我說話嗎?您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她很急切。
上上下下打量著剛蘇醒的老管家。
因為這是照顧韓湛長大,不是血緣關係上的父親,卻勝父親的人。阿湛出國忙工作,她自然要打理好家裡的事,護好他在乎的人。
醫護人員很快趕了進來。
給韓叔做了檢查。
他是情緒過激導致腦部缺氧暈厥,好在救助及時,現已沒有生命危險。留院觀察兩天,沒有其他情況就可以出院。
時音道了謝。
送醫生離開病房。
折返臥室的時候,孟希扶著管家坐了起來,靠在床頭的軟墊上。韓叔年過五十,平日裡精氣神很好,瞧著還算年輕。這次這麼一病,人看起來怏怏的,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幾歲。
相比自己,韓叔更擔心時音。眼睛裡剛裝入她的身影,管家便坐直了,連忙喊她:“太太,您沒事吧?您才大病初愈,千萬不能——”
“我沒事。”
時音接了他的話。
拿起倒好的溫水走到床邊,遞到管家手裡,“您怎麼和孟希一樣,開口就問我有沒有事?我很好,若真要說有點什麼,那就是太過於擔心您,昨夜看顧了您一晚上,沒有睡好,看著有點沒精神罷了。”
韓叔接著她的水。
目光定格在麵前的女人臉上。
她似乎沒說謊。
情緒很穩定。
神態和麵部表情都很自然。
韓叔張了張乾涸的唇,準備再說句什麼,時音先他一步開了口:“您喝點水,我幫您把粥倒出來。我交代了家裡的傭人,給您燉補湯。生了病,就要多吃點東西補一補,把失去的身體精氣補回來。”
“太太,您真的沒事嗎?”
“我很好的。”
“先生他……”
“阿湛的事先放一邊,現在最關鍵的是您。這兩天好好在醫院休養,養好了出了院,我們再一起回家,很快就是除夕夜了,吃團圓飯剪窗花呀韓叔。”
管家哽咽。
沒說完的字眼卡在喉嚨裡。
怎麼都吐不出來。
兩年前北山彆墅過了一個熱熱鬨鬨的新年,太太先生出門采購,買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對聯,那副‘哈哈哈哈哈’的對聯現在都還貼在大門兩邊。
先生不會貼對聯。
怎麼貼都是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