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了史密斯夫婦的山頂彆墅,我順利通過鐵柵欄門,沿著大理石階梯下山,繼續祭祀之旅。
四座陵墓已經發現兩座,客棧和彆墅居然是陵墓,也就是說,所有建築都可能是陵墓。這就簡單了,隻要發現建築,就進去看看。
剩下的兩座陵墓在哪呢?真的越來越有意思,我的心情一直很激動,說不定什麼時候驚喜就會來到,呃…也可能是驚嚇。不過正是世界的未知性才讓人產生期待。
有了觸極鞋,巡山效率大大提高,我並不著急,要享受過程,難得起這麼早,山中的空氣含氧量高,混雜著植株的芳香,每一次呼吸都上頭。我欣賞著霧氣迷蒙的山色,沉浸在大自然的懷抱,享受這份山野的寧靜……
不知不覺,有陣陣幼稚的嬉笑在遠處回蕩,打破了寂靜,有數個小屁孩在嬉鬨,聲音自山道儘頭的轉角傳來,我緊盯轉角,果然看見四個小學生打打鬨鬨過來了,他們一刻不停從我身邊跑過。我感到奇怪,深山老林哪來的頑童?事出反常必有妖,腦海裡閃現一個聲音:跟上他們。
小學生們沿著山道七拐八拐,最後進入一所學校。臥槽,四祭山上還有學校!我咋就沒發現呢。可能是此地地勢低窪,被茂密的樹林遮掩住了。看這學校夠簡陋的,建築也老久,十分有年代感。
鈴聲響起,學生們陸陸續續在教室坐好,嘰嘰喳喳地等著老師。我一邊在過道上溜達一邊透過窗戶觀察教室裡麵,一共兩個班,每個班十來個學生。我心下暗念:“這裡應該不是陵墓,總不可能這麼多人全死了吧。”
想著,我便轉身準備離開,剛一轉身,就和一個人麵對麵,差點臉貼臉,我後退一步,又驚又尬。
對方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長著一雙母狗眼,爛眼邊,鼻孔朝天的豬鼻子,又尖又撅的老鼠嘴,招風猴子耳,每個五官都像一種動物,就是不像人。
“你是誰呀?”老男人保養得很好,皮膚光澤,發出中氣十足的嗓音詢問道,眼神怪異地上下掃描我。
我也怪異地看著他,撒謊道:“我是遊客,進來參觀的。”
老男人一臉狐疑。
我:“抱歉打擾,我這就走。”
“等等。”他叫住我:“既然來了,幫我個忙行不行?”
對他第一印象不太好,我猶豫著,道:“有什麼需要幫忙?”
老男人:“是這樣的,我姓曹,是學校的校長兼老師,另一個老師請假回家了,隻有我一人上兩個班的課,忙不過來,剛好你在,能不能幫忙上一個班的課?”
做老師嗎?有點意思,我想嘗試一下,於是欣然接受。
此時是上午八點多,剛好上第一節課,我去辦公室拿來書本,走進一班教室。學生們見一個衣著洋氣的陌生女人走進來,瞬間安靜。我說明來意,按照課表開始上課。大家聽得很認真,為了不辜負一雙雙求知欲濃的清澈眼眸,我不得不更加賣力,不知什麼時候窗外落起了雨,仿佛在呼應我的乾勁,雨越來越大,整個校園充斥著希希嘩嘩的水聲。
我口乾舌燥,終於下課的鈴聲敲響,學生們魚貫而出,在過道上玩耍。
我走出教室,坐在辦公室休息。
不久,曹校長也進來了,對我說道:“小同誌,辛苦了,來,喝杯水。”
他倒了一杯開水遞上。
我實話實說:“真的挺累,我看我還是走吧。”
曹校長嗬嗬一笑,沒有反對:“我沒有理由不讓你走,可是你看,天在下著大雨,要走也等雨停了走,你就坐著休息,好不好?”
老男人的語氣溫中透柔,我望向他,正好對上他略帶猥瑣的目光。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真想趕緊離開,不過雨太大,我輕輕“嗯”了一下。
很快,第二節課上課了,曹校長繼續去教室上課,我留在辦公室坐著。
天不遂人願,雨一直持續著,沒有停,甚至沒有減小的跡象。反正也走不了,我咬牙上完第三節和第四節課。放學後,雨終於小了,一大半學生都冒雨回家。放學前,曹校長特意交代,由於下雨的原因,山道難行,為防止意外,下午停課,學校隻剩下四名住校生。
我本打算和學生一起冒雨離開,但連續上課使得身體有些虛脫,需要及時休息補養,在曹校長地盛情邀請下,便跟著他到食堂吃飯。
說是食堂,其實就是一間土屋,有一個柴火灶,一張長木桌。曹校長開始做飯,我和四名留校學生在一旁幫忙。大家互相聊著,這四名學生三女一男,分彆叫嶽美琪、張娜、劉珊、胡雲峰。
曹校長手腳麻利,平時就負責這四名住校生的夥食,很快做好了飯菜,是幾道我不認識的野菜,雖簡單,卻美味。
吃完飯,曹校長安排我去宿舍區休息。剛好有一間雜物間有空床,幾個學生打掃了一遍,我便進去關門躺在簡陋的木板硬床上,打算睡個午覺,下午再走。
一覺醒來,臥槽,窗外的天已黑,不知為何我的心顫抖了一下。頭昏昏沉沉的,甚至隱隱作痛,看看時間,晚上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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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會昏睡這麼久?屋內一片漆黑,我想坐起來,卻感覺身體酸麻無力,咬牙硬撐著下了床。當穿鞋的時候,才發現腳上的襪子沒了,我記得睡覺前隻是脫了鞋,猛然間,我意識到什麼,連忙摸摸衣服褲子,都在,但總有哪裡不對勁,感覺被人給……冷汗瞬間冒了出來,我撩起衣服摸了摸腹部,光滑柔韌,沒有疼痛,沒有疤痕。我很懷疑曹校長做的野菜有問題,讓我昏睡然後非禮,不過幸好沒割腰子。
顧不得找襪子,我穿上鞋走出宿舍。雨停了,地麵濕滑,黑燈瞎火不辨方向,我打開手機電筒,徑直向學校大門摸索移動,大門緊鎖,不過這攔不住我,縱身一躍,輕而易舉翻過圍牆,然而,前方唯一的路被垮塌的山石堵住,無法通行,夜間昏暗山石潮濕加上剛剛下過暴雨,隨時會發生二次垮塌或山體滑坡,我不敢冒險硬闖,隻得回到學校裡,準備熬一夜待天明再想辦法離開。
重新翻牆入校,這時,一陣清脆的敲擊聲劃破夜之寧靜震動耳膜,仔細聆聽,是熟悉的木魚聲。
大半夜誰在教室玩木魚呢?在好奇心驅使下,我慢慢靠近一班教室,猛地拿手機電筒向裡照去,赫然看見一位身穿白色袈裟的年輕光頭和尚坐於教室中間,閉目敲著木魚默念經文,突如其來的電筒光線顯然嚇到了他,和尚一哆嗦,停止敲擊,扭頭看向窗外的我。
我們對視了十幾秒鐘,和尚異常嚴肅地蹦出一句:“是人是妖?”
我吐血:“是人,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