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
楊忠河來回踱步,臉色陰沉。
雖然張百川的死肯定歸咎不到他頭上,但他此役無疑吃了個大癟,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將軍交代了。
“報!”
“大人,那叫魏忠良的新兵,非但斬殺了兩個韃子,其中還有一級鐵甲韃子,正在帳外報功!”
楊忠河正雜七雜八想著,忽然有親兵在帳外稟報。
“什麼?”
楊忠河一個機靈,忙出帳來查看。
正看到:
魏忠良腰間彆著兩顆猙獰的人頭,肩上扛著一個鐵甲韃子的無頭屍身,正滿身血汙、步履沉穩朝這邊走來。
“哈哈。”
楊忠河的壞心情頓時一掃而空,大笑著快步朝魏忠良迎過去:
“魏兄弟,你,你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居然能斬鐵甲韃子?好小子!你這手段,都快趕上老子了!哈哈哈!”
“千戶大人,卑職怎敢與您相提並論?這一切都是運氣,僥幸而已……”
魏忠良恭敬將事情經過對楊忠河彙報一遍。
“哈哈。”
楊忠河聽完更喜,哈哈大笑著連連拍著魏忠良的肩膀,真是怎麼看魏忠良怎麼喜歡。
有人說:
男人對男人的欣賞,隻有兩種。
一種是:
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本能就想要拉一把。
另一種是:
這年輕人有前途,此時拉他一把,也能給自己未來留條後路。
此時的楊忠河看魏忠良,顯然是兩者都有!
他都沒想到。
獵戶出身的魏忠良,居然能斬殺鐵甲韃子。
須知。
鐵甲韃子已經是韃子的主子級彆,他們楓林鐵騎一年都未必能斬殺幾級。
當即便招來隨軍書吏,為魏忠良勘驗功績,正式報功。
這讓魏忠良都不禁握緊雙拳,充滿期待。
一個鐵甲韃子全套。
一顆步甲首級。
按大乾慣例,最次最次,一個實職小旗官是跑不了了。
關鍵:
這是楊忠河這楓林鐵騎的千戶提的小旗官。
必然也是楓林鐵騎的小旗官,必然有著實權和帶兵機會。
…
“怎樣了?”
“百川到底是怎麼死的?!”
就在魏忠良這邊走流程的時候。
張瓊終於給張百川收完屍,並找來專業仵作勘驗張百川的屍體,想弄清張百川的死因。
仵作忙恭敬說道:
“大人,確實是韃子的手法,傷口儘是韃子彎刀留下的痕跡,刀刀致命,凶殘無比……”
“可能是……張總旗當時想保護他的兩個小妾,攔在了那些窮凶極惡的韃子身前,所以才……”
仵作恭敬垂下頭,不敢再說下去。
“嘭!”
張瓊一腳將大帳內的桌子踢飛出去,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百川怎麼會這麼傻,為了兩個女人,居然把自己的性命給搭上了……
“報!”
“大人,那魏忠良昨夜斬殺了兩個韃子,還有一級鐵甲韃子首級,已經去楊忠河楊千戶那邊報功了……”
正此時。
忽然有心腹親兵恭敬來報。
“什麼?”
張瓊臉色一變,臉色頓時更加陰沉,他擺手把仵作打發走,低聲喝道:
“那魏忠良是在哪裡殺的韃子?”
心腹親兵轉瞬便明白了張瓊的意思,忙恭敬說道:
“大人,那魏忠良是在東南方一裡外斬殺的兩個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