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閃燈錯雜。
“好了!真當我沒脾氣”放下手機,江亦笑回起身。
他脾氣好。一般這種玩笑調侃皆不在意。
又或許是男人都有的劣根性。
大抵沒有人不喜歡跟自己心愛的姑娘名字捆綁。
“去個廁所。”招手示意,他起身離開。
路過許臨越時,還頗有禮貌的點頭。
許臨越握著的推車的手緊了緊。手背上的森森白骨要突破青筋。
他從沒哪一刻覺得自己這麼狼狽過,像陰溝裡的小醜。
連直麵坦言的勇氣都沒有。
截然不同的地位差距,讓他注定沒法跟他平視。
那個叫江亦的人可以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出喜歡,他卻不能。
極不般配的地位差距,注定得不到外人的祝賀。
指骨收緊,他狼狽抬腳。
“哎,等一下,哥們,幫把這點空酒瓶收了唄!”腿剛抬出去一步,被人叫住。
許臨越步子停止。
斂眉回頭。克製著走回去。
“哎,哎,你偷看江哥手機不好吧!”將空酒瓶遞給許臨越,有人突然說。
偷拿那人沒覺得任何不對,微錯點身子,讓許臨越進去才回“你彆告訴江哥不就行了,我不就想看看阮大小姐長什麼樣嗎?”
“難道你不想啊!”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放下酒杯,八卦之心熊熊點燃“那你看完,給我也看一下唄!”
“給我也看看,嘿嘿,我確實還挺想知道這大小姐是何方妖孽,讓咱江哥想了這麼…。”
“借過一下…。”許臨越壓著滿腔的妒火,控製不住的出聲打斷。
“哦…好。”那人錯開腿,本意是讓許臨越進去。
可下一秒。
手機“啪”一聲掉在地上。
屏幕裂開大半。
手機壁紙上的姑娘臉也跟著染上幾道疤痕。
變故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第一個偷拿手機的人瞬間慌了,忙不迭的撿起“哎,你沒長眼啊!”
許臨越緊握的拳頭終於鬆開。目光從手機壁紙上收回。
確實是她的照片。
是他從沒見過的照片。
照片上的姑娘隻有八九歲的樣,還捆著兩個雙馬尾。
似是不太喜歡拍照,所以她小表情僵著。
又嬌又傲。
“歪,歪叫你呢!聾了是嗎?”
“這你撞碎的,你賠啊!”
許臨越從頭到尾斂著眉,微亂的碎發擋住眼睛,跟啞巴了似的。
“怎麼了?”包廂的門推開,江亦抬腳過來。一眼就看到聚堆的人群。
偷拿那人秉著先下手為強的想法,先暗瞪了許臨越一眼,而後快步走到江亦麵前。
“江哥,這人把你手機弄碎了。”
江亦是好脾氣,接過手機看了眼。
情況倒不嚴重,隻是手機屏幕碎了。
指骨觸上壁紙上女孩的臉,他抬眼看過去。
“你弄的?”
視線肆無忌憚的打量,許臨越沒躲。
直愣愣迎過去。
或許是雄性之間天生不合的磁場,江亦不傻,甚至於空閒時間補學過心理學。
幾乎一眼,他就知曉,這人對他有敵意。
還是極深的敵意。
“我得罪過你。”他問。
許臨越看向江亦,沉聲“沒有。”
頓了一秒,他又問“多少錢?我賠。”
許臨越鮮少有感情用事的時候。他一貫清醒冷靜到可怕。
可這一刻。或許是雄性的本能讓他不願就此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