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借著昏黃的光線,阮父瞪過去。“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你剛說你妹妹什麼?”
阮念羽沉默幾秒,終究還是沒將親妹妹給拱出來。
誰讓他是最好的哥哥。
“沒什麼,您聽錯了。”
哪怕兒子再不爭氣,但也隻有這一個。扔下一句
“再丟三落四,我抽死你”。
阮父還是調轉了車頭。
危險解除,阮念蘇獻寶似的給阮念蘇發過去一句。
不過大小姐沒回。
一月十八號,江城一中結束了最後一門考試。
寒假正式開始。許臨越提前交了卷,在二樓拐角地方等她。
阮念蘇做題做的腦袋疼,她不喜歡動腦,也討厭思考。
很顯然,今天的考試,讓她心情極差。
“餓嗎?帶你出去吃飯。”
“不要,我要回去睡覺。”
許臨越不想讓她回去那麼早,很顯然,她回去的早,就注定這一個寒假,他都不太有可能再見到她。
見不到她,他真的會想瘋的。
“再待一會吧!就當陪陪我,好不好。明天……就見不到你了。”他語氣實在可憐。後麵的話更是得寸進尺。
“你能不能……”不去國外。後幾個字還沒說完,阮念蘇已經不留情麵的打斷。
“不可能。”
許臨越話憋在喉嚨,心頭說不出的難受。
去國外度假,是阮母一個月前就定好的決定,全家一起。
今年的江城沒有下雪,阮念蘇頗感遺憾,她還挺想看看冰封萬裡的震撼。
這幾個月來,哪怕再慢半拍,阮念蘇也察覺到,她不知不覺中為許臨越做出的讓步。
似是想證明點什麼。大小姐這次態度說不出的強硬。
許臨越心揪著,知道這次沒辦法再用可憐換取她的心疼。
讓她做出改變。
“到那裡,要接我的電話,好嗎?”
後退一步,他態度放的更低。
“看情況。”
“好。”許臨越笑了下,笑的雙眼澄淨透亮。
阮念蘇被他的笑晃了眼睛,覺得這幾個月來,許臨越彆的沒進步,勾人的功夫倒是練習的愈發嫻熟。
過去,她可記得,他連朝她笑,都是笑的亂七八糟。
“許臨越。”入迷間,阮念蘇問“你這麼喜歡我,你說,有一天,我要是不要你了,你可怎麼活啊!”
這話問出來,阮念蘇就後悔了。
可既然問出來,大小姐就是勢必要得到答案的。
許臨越垂了垂眼,嗓音一貫清冷。可說出的話,卻如巨石落入深潭,掀起萬丈波瀾。
“阮阮,要是不要我的話,我就死給你看。”
阮念蘇被他略感荒繆的話引的不自覺去看他的眼。
兩人沉入一片靜默中。這是阮念蘇第一次從他瞳孔中看到瘋狂。
“沒開玩笑?”
許臨越看出女孩的錯愕,又笑著將人抱進懷裡“阮阮可以試試看。”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開玩笑。”
阮念蘇沒再說了。哪怕他表情再真,說實話,她也是不信的。
可或許大小姐也不會想到,
有朝一日,姓許的,真的會將死那一幕,演給她看。
那時,她才知道,他的瘋狂遠遠不止於此。
一月十九號清晨。阮父包了一架飛機。
一家用四口用時兩個小時飛到北亞。
在飛機上,阮念羽就欠嗖嗖的湊過去“這次可是一個月呢!怎麼?舍得姓許的了。”
阮念蘇帶著眼罩,還有些犯困。聞言,隻抬腳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