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前幾天,許臨越從醫院離開。
阮念蘇打車過來接他。
凜冬的雪飄的更大,紛紛揚揚的將整個世界都染成白色。
“上車吧!”搖下車窗,大小姐對著車外的人說。
許臨越東西不多,又沒有要帶的行李。呼了口熱氣,他將不算大的背包塞在出租車的後備行李箱,隨即去拉後座車門。
阮念蘇正沒什麼形象的癱在後座開了局遊戲。
在北亞這半個多月的時間,她頭發更長,烏黑濃密地鋪滿了整個座椅。
如同品質極好的綢緞。
她嬌氣,許臨越怕壓到她頭發,坐過來時,格外小心。
“在跟誰聊天?”嫻熟地抬手摘掉她右耳的一隻耳機,他啞聲問。
這半個多月,兩人和好。
許臨越已儘量去克製自己瘋狂的占有欲。她所有的事,他儘量不去問。
她跟其他異性的交談,他也儘量不去想。
她不喜歡的事,他儘量都不會做。
他清楚,隻有這樣,她才會在她身邊待的更久。
他們才會有以後。
而他,也一定會將那以後牢牢掌控在手中。
“你妹。”手上操作沒停,大小姐抽空掃過去一眼。
“……不要說臟話。”許臨越抿唇糾正。冰涼的手自然環過她的腰,將人抱進懷裡,讓她靠著他。
“真是你妹。”阮念蘇在他懷裡找個舒服的靠姿。
許臨越沉眉,在思考該怎麼改正她這愛說臟話的毛病!
然後還沒來得及開口。阮念蘇已去除掉藍牙。
手機那頭,少女清脆的聲音傳過來。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啊!,還有一周就過年了,媽天天跟我念叨你。”
外麵雪下的更大了,司機將車窗搖上,發動油門。
許臨越將懷裡的軟棉抱的更緊。下巴還放在她香軟的發頂上。
他也在想這個問題。
要是回去的話,他就要過完年開學才能再見到她。雖然說時間不長,可對他這種病入膏肓的迷戀者來說,近乎等同於淩遲。
許臨越不敢想,沒有她的深夜,他要怎麼度過。
阮念蘇打完了一局遊戲,終於將眼神落在他身上。
“你回去吧!我給你定票。”說著,她就要切出訂票軟件。
然而還沒來得及操作,手機就被他從上方抽走。
“你在趕我?”他聲音很低很低。
大小姐搞不懂,她明明是在為他著想,他怎麼又想一堆亂七八糟的。
“你家裡人很想你,沒聽到。”
“可我更想跟你待在一起。你不想嗎?”
電話那頭的許音聽到這宛若撒嬌的低吟,一度以為自己耳朵出現幻聽了。
這還是自己那個跟誰說話都一副冰塊臉的親哥。
這是被奪舍了吧!
阮念蘇儘量克製著脾氣,跟他好好講“可你媽和你妹也……。
“可我隻想跟……。”
“……。”
那頭爭論許久。
許音聽不下去了,第一次叫了親哥的名字,出聲打斷“許臨越,你還有沒有良心,媽媽昏迷了那麼久,這是她醒過來,過的第一個年。”
“你就不能回來陪陪她…。”說著,小姑娘就哭出聲了。
甚至怕控製不住情緒,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切斷,車裡的兩人同時沉默了。
阮念蘇將手機拿回來,給他訂了明天下午的機票。
“你回去吧!”
許臨越垂著眼,手環著小姑娘的腰,將人擁的更緊。
“我回去的話,你要每天接我電話。”他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