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輩子,有沒有為了什麼,和父母劇烈爭吵過。
阮念蘇忘記她在哪裡聽過這句話了。
當時,她嗤之以鼻,甚至一度覺得可笑荒繆。
是要腦子多不正常,才會為了所謂的戀愛跟父母吵架,這不純純神經病嗎?
可當真的發生在她身上的時候……她隻求,父親能心軟一點。
讓她的少年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太陽底下。
阮念羽也從沒見過妹妹掉過這麼多淚。
心疼又無措。
良久,耳熟的話穿過靜謐的空氣,落在阮念蘇耳側。
宛若剛才的巴掌,扇的讓人腳步踉蹌。
“蘇蘇,爸爸是商人。”
意味分明的一句話,可在場的人都清楚。
半秒鐘後,阮念蘇胡亂用袖子抹了把淚“爸爸希望我怎麼做?”
絕頂聰明的豪門阮家,沒有傻子。
阮父招手讓助理離開。
“我希望我的女兒,不要再跟那姓許的小子有任何聯係,能做到嗎?”
“配不上的,就應該趁早滾蛋。”
阮念蘇腿有些發軟,她後退兩步,險些沒站穩。
幸虧親哥在後麵扶著。
可下一瞬,她還是暈倒在親哥身上。
腦子裡最後殘餘的的話,是她哥嘶鳴的吼叫。
……
“阮均玨,你不是東西,你敢打我女兒,我女兒我都沒舍得動過,你今天敢打她,我打死你”。
阮念羽站在一側,看著他媽正張牙舞爪地往用拳頭他爸身上錘。
他爸霸道總裁似的,直接將溫柔落淚的女人攬在懷裡“乖點。”
阮念羽忽然覺得,他腦袋也有點昏。
床上躺的那個是為情所困,屋內打情罵俏的也是。
好好好。
全天下,隻有他是電燈泡。
不想再看,大少爺轉身出了病房,卻發覺他爹的助理還等在門口。
大少爺腦袋一熱。
他爸不會還要以莫須有的罪行起訴吧?
難不成,真想毀了許臨越。
“李叔,我爸現在…。”
助理點頭,所有未儘的話全在眼神中。
阮念羽懂了。頓時也有些惱火:
“我爸真過分,我要不是他兒子,我都想打他了,他這不是罔法嗎?”
“找什麼理由不好,要找迷奸。”
“他眼裡還有沒有法律…不知道造謠誣陷犯法啊!”
“人家兩個兩情相悅,滾個床單,開個房間,怎麼了嘛?”
助理跟在阮均玨身邊很多年了,歲數比阮家兄妹要大上不少。可以說是叔叔輩的。
聞言,男人笑笑,拍了拍這半大小子的肩膀“法律是限製窮人的。”
“對於阮總來說,或者對警察局來說,證據沒那麼重要,你要清楚,重要的是什麼。”
阮念羽不是傻子。
他自然懂。
可他就是氣不過。
他第一次覺得他爸這麼不是人,有必要那麼討厭許臨越嗎?
他不就是窮點嗎?又沒犯什麼大罪,至於將人往死裡搞嗎?
“可…那…。”
“小羽是想問,他怎麼辦,對嗎?”
阮念羽懵逼地點頭。
助理笑笑“這就要看大小姐了。”
阮念蘇是因為氣急攻心,再加上情緒上頭,日夜顛倒,睡眠不足,昏闕的。
醒來時,屋內很黑,隻有桌台邊一盞不算亮的燈開著。
她眼角因近日掉淚太多,還有點澀痛。
右臉應該是被人消腫過。
她感覺到不怎麼疼了。
在黑夜裡躺了許久,她扶著床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