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送你走之前,我可以治好你的臉,到時候部落裡沒人能認出你,更不會記得你與我訂過婚契。”
麵對南激烈的反應,溫紓有些不解。
他所擔憂的,溫紓都考慮過。
在獸世,未曾交配的獸人並不會留下彼此的氣味,就算是精神結侶了,解契後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原主的確荒唐,但總不會記錯這些常識。
聽了她的話,南卻臉色一白,身形搖搖晃晃,慌張地跑進了右側的洞穴。
再出來時,他直直跪在溫紓麵前,雙眼通紅的乞求,手裡捧著一條長鞭,“雌主如果不開心,就像以前一樣打我吧,隻要您能原諒我!求您,不要趕我走!”
他聲音越來越小,低垂的腦袋幾乎要塞進胸膛,肩膀也因懼怕小幅度的顫動著。
“……”
溫紓看了眼那條布滿倒刺的黑鞭,心情一言難儘。
破案了,不是解契活不下去,是原主惡毒的形象太深刻,南根本不信她。
算了,反正這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事。
溫紓在心裡長歎一聲,伸手接過長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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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尾落在地上,劃出一道淺痕。
看到南身形隨之哆嗦了一下,她直接兩手並用,把鞭子卷吧卷吧,扔出了洞穴,“行了,我累了。”
接著在南驚訝的視線裡,邊打哈欠邊打量起洞穴。
身為首領唯一的崽,她的洞穴是整個部落采光最好、最寬敞的。
洞穴整體呈“豐”字型,為了保持空氣流通,洞穴中央的頂部是露天的,再往裡,左側是廚房和兩個空空蕩蕩的儲物洞,右側是一個主洞,和兩個供睡眠的副洞。
溫紓指了指最裡邊的副洞,“以後你就住在那兒吧,不用再刻意躲著我。”
說完,不等南回應,快步走進了主洞。
一陣夜風吹過,火光被撲滅,洞穴內愈發昏暗。
待確認雌性離開,南低眉斂目,神情冷淡地站起身,拍了拍羽袍上的泥土。
一個生性殘忍暴躁的雌性,會在頃刻間變了心性嗎?
南輕歎一聲,抬手撫過眼角乾涸的淚痕。
又如何呢,這並不重要。
人,總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他目光冷然的看向主洞,挺拔的身影靜立片刻,踏著慘白的月光走出洞穴。
—————
主洞內,溫紓坐在石床邊緣,正盯著繆西爾出神。
雄性的膚色冷白,從胸膛到下腹都是光潔一片,仿佛她曾看到的金色紋身是幻覺。
但事實是,他們的確結侶了。
至於方式……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施展攝魂術時,與繆西爾形成的精神連接。
與繆西爾劃清界限是必要的,但在她有自保能力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撇開末日中高強度的訓練,她的體質與異能等級密切相關。
可原主精神力太低,她充沛的力量被壓製,根本無法施放,此刻除了戰鬥經驗,她的身體素質和末日前區彆不大。
萬一遇到危險,有伴侶契約束縛,繆西爾不僅不會動手,還會為了活命保護她。
而且她還要為繆西爾治療,之後再解除契約也不晚。
思索完當前的處境,緊繃的神經總算放鬆下來,溫紓從床上扯了條獸皮毯子,便窩到牆角的石桌上入睡,姿勢是習慣性的警戒。
——
清晨,部落再度熱鬨起來,雜亂的腳步聲與說話聲不斷,還夾雜著一兩聲興奮的動物鳴叫。
溫紓被硬生生吵醒,第一時間去摸手邊的手槍。
半天沒摸到,睜開眼看清頭頂光滑的石壁與搖晃的木頭吊燈,才恍惚想起自己穿越了。
她翻身坐起,抓了抓瘙癢的頭發,一眼看到對麵臉色難看的雄性。
繆西爾撐坐在石床邊,不知道醒了有多久,與她對上視線,本就冷峻的麵容更添幾分寒意,眼底藏匿一抹鋒利的殺意。
強烈的壓迫感撲麵而來,溫紓頓時清醒幾分,“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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