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飛獸俯衝而下,熟悉的高牆映入眼簾。
勁風吹亂了長發,將視線遮的嚴嚴實實,溫紓抬手撩開,擋住臉側的風,向獸城的方向看去。
夕陽的餘暉裡,城牆上矗立著數隊身著胸甲的獸人,他們各個神情嚴肅,正在城頭巡邏,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見有飛獸靠近,為首的雄性高高舉起了手,訓練有素的獸人們立刻戒備,從身旁取出類似弓弩的武器,齊刷刷對準了他們!
看著那一排泛著冷光的武器,溫紓後背湧上股寒意,蹲坐在前方的伊寧,卻在這時站了起來。
他清冷的眉眼染上抹凝重,高大的身形向前一步,揚起手中的圖騰,淡色的唇抿成了直線,“我們是昨日出行的狩獵隊。”
為首的雄性認出了他的臉,將圖騰辨彆後,立刻將他們放行進入。
見他們嚴陣以待的模樣,溫紓心頭也忍不住感到一絲沉重。
隨著飛獸的降落,她抱著黑貓站定在青石路上,當看清前方空無一人,儘顯蕭條的街道時,臉色愈發凝重。
這種危急的情況下,城頭的塔樓,會不會也關閉了?
伊寧見她站在原地發愣,淺色的眼眸閃過擔憂,語氣嚴肅道:“溫紓雌性,流匪不知什麼時候攻城,你們回家後躲起來,不要隨意離開。”
溫紓收回視線,與他隱含溫柔的眼神對視,腦海中卻全是離開獸城的事。
她草草略過對方的關切,直白道:“多謝關心,但晶幣能不能現在就結算?”
聽清她說什麼,伊寧愣了愣,似乎沒料到她會忽然提這個。
但被這麼一打岔,他心頭的緊張,卻莫名的鬆緩幾分。
“我身上沒帶晶幣,”他緊繃的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不過,晚上我會派人送到你家的。”
得到他的回應,溫紓沒再多做逗留,而伊寧在原地凝視她幾秒,也參與到了城防中。
回到家中時,南還未回來。
想起她拜托南去做的事,溫紓覺得有些強人所難,不知道他會不會被抓……
她托著腮在大廳愣神,烏玹也窩在她身側,那雙圓潤的金瞳,一瞬不瞬望著她。
自從遇到她,烏玹便被她一次次震驚,她會狩獵,能治愈嚴重的傷勢,甚至能夠淨化屍獸的毒素。
還有那個神秘的老獸人,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那就是雌性想要離開的原因嗎?
她……會不會有危險?
他克製不住心頭的擔憂,長尾勾勾纏纏,繞住了她的指尖,“阿紓,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毛茸茸的觸感掃過,溫紓癢的縮了縮手指。
她從窗外收回目光,看向烏玹湧動著關切的雙眼,不想再對他隱瞞,“其實,我不是原本的溫紓……”
而就在這句話響起的瞬間,門外驀然出現的腳步聲,卻戛然而止。
溫紓心頭一驚,扭頭看向木門,可門外卻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
“誰?”
屋內驟然安靜下來,她揚聲詢問,見還沒人回應,動作戒備地起身,警惕的放慢了呼吸。
她探出爪刃,準備推門,可不等她動作,門便從外側被急促地拉開。
皎潔的月光下,一道熟悉的身影靜立在門外。
繆西爾冷漠而俊美的臉,隱在發絲的陰影中,那雙微垂的眼眸,牢牢盯著她,眼底閃動複雜的暗芒。
“你……”
他唇角掀起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冷沉的嗓音,略帶一絲低啞,“不是她?”
幽綠的眼眸,倒映出溫紓無措的臉,他的腦海中,不由回想起斷尾那夜,雌性突如其來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