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硬粗糙的掌心,隻是抓握著雪白的小腿,就磨出了紅痕。
“我不冷,”感到腿肚一陣輕微刺痛,溫紓用力拽了拽,“而且,你身上更涼。”
她說的是實話。
拉赫無力反駁,手臂放鬆一瞬,又再次握緊,“我冷!”
他鬆開一隻手,搓了搓強壯的臂膀,刻意後仰,露出濕乎乎的傷口,眼睛睜的溜圓,“受傷了好痛,又痛又冷……雌主,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
一個人高馬大,肌肉虯結的壯漢,可憐巴巴,抱著還沒他大臂粗的小腿求安慰。
溫紓心口一塞,簡直不忍直視。
等他腦子治好了,回想起這一幕,會不會想跳海自殺?
她忍住扶額的衝動,腿抽不出來,也不再消耗時間糾纏,衝角落揚了揚下巴,“我不搬了,但你得去那邊點。”
見她鬆口,拉赫還想得寸進尺,被瞪了一眼,才耷拉著腦袋往草窩內側挪。
距離拉開,溫紓盤腿坐在草堆上,用訓練異能的方式,試圖早點恢複精神力。
而與她同在一個草窩裡,拉赫興奮地根本坐不住,渾身像著了虱子,按耐不住越靠越近。
寬大的手掌按住乾草,抬眼便是雌性挺拔優美的身形。
他鼻翼緩慢地翕張,耳側隻能聽到一聲聲,沉重而劇烈的心跳……
僅僅隻是望著她,就難以自持。
一縷淺淡的幽香溢入鼻腔,拉赫喉結滾動幾下,藍眸獨獨倒映著雌性的側顏,“雌主……”
他著迷般輕嗅,還不等貼近發絲,溫紓抓起堆雜草,兜頭朝他砸過來。
“老實點!”
像被訓誡的大型犬,拉赫吐出一根草,默默退回原地。
那雙野性難馴的眼,卻盯著她纖細白皙的脖頸,舔了舔唇,牙根一陣發癢。
夜晚的海邊的確寒冷。
溫紓打坐到半夜,凍得有些犯困。
她攤開掌心,試探著運轉異能。
白芒亮起的瞬間,胸口的神樹枝葉也在微微發燙,再度抽取她的力量。
溫紓立刻停住,將枝葉取出。
掌心中,那枚模樣普通,卻散發著光暈的枝葉,在汲取她的能量後,變得愈發明亮。
她指尖捏起枝葉,放在月光下打量,在這一刻,似乎明白了什麼。
獻祭?
這個世界的祭司,實在是古板又愚昧。
將枝葉塞回懷中,溫紓躺回草窩,將絨毯一角蓋在身上,呼吸漸漸平穩。
她這一覺還算香甜,卻在後半夜,身體好似塞進了冷硬的石堆裡,渾身上下沒一處不難受。
而唯一的熱源,隻在背後。
雖然也不軟和,至少能夠取暖。
她往後挪了挪,緊貼住,卻聽到聲痛苦的悶哼。
“雌主,抱歉,我……”
背後的軀體驟然緊繃。
一道沙粒滾過般,低啞難耐的喘息,在耳側緩緩響起。
熱意蔓延。
溫紓身形僵了僵,猛地睜開眼,低眉看清腰間緊箍住她的手,即刻意識到那是什麼。
“拉赫!”
她氣惱地掙脫開,摸了把後腰處。
又回頭看他衣衫大敞,灰蒙蒙的皮膚布滿了潮紅,藍眸陷入愉悅的茫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頭流匪,就是變傻了,依然劣性不改!
她胸口起伏不定,跑出洞穴,將粘膩的手掌探入海水,使勁揉搓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