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內部意外的乾淨整潔。
烏玹找了個光線好的房間,將溫紓放在床上,便捂住她的小腹,小心翼翼地揉按。
“阿紓,這樣會好點嗎?”
他坐在床側,金瞳閃爍著擔憂,臉上並沒有幾分初為人父的喜悅。
溫紓已經沒什麼感覺,但見他耷拉著腦袋,憂心忡忡,試圖轉移話題。
“烏玹,我沒見過雌性生育,”她傾身鑽進烏玹懷裡,仰臉望著他,好奇的詢問:“大概要多久,幼崽才會出生?”
一連幾日的尋找,烏玹不曾閉合過雙眼,身心都處於極度的緊張狀態。
可此刻,這間靜謐的房間內,溫紓柔軟的身軀,正百般依戀的窩在他臂彎。
烏玹呼吸放緩,渾身肌肉放鬆,心臟也因這份溫馨,感到一陣陣溫暖的安穩感。
他手臂下落幾分,以讓溫紓躺的更舒服,修長的手指拂落她的發絲,耐心的解答疑惑:“要看是幼崽是哪種獸形。”
“如果是隻小豹子要三個月左右,蛇獸的話也差不多,如果是隻小雪鴞,鳥獸的孕期好像更短……”
他低啞醇厚的嗓音娓娓道來,像是在哄睡似的。
溫紓心驚膽戰了整夜,又因懷孕格外疲倦,聽到一半便眼皮打架,在他溫熱的懷抱中陷入深眠。
烏玹說著說著,懷裡便沒了動靜。
他微微俯首,見她呼吸輕緩,唇瓣因長久的奔波,而變得乾涸蒼白,心臟緊緊揪起。
還有這個突如其來的幼崽。
當年母親為了生育妹妹,險些丟掉半條命。
想起那晚的衝動,他忽然有些後悔,他不希望阿紓再遭遇任何痛楚……
——
一覺睡到晌午,溫紓神清氣爽,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視線環顧四周,發現屋內一個人都沒有。
找不到鞋,她光腳踩上地麵,向樓下走去,剛穿過客廳,便被兩道如有實質的目光盯住。
大理石桌旁,烏玹與羅非相對而坐,聽到動靜齊齊扭過頭。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羅非唇角微勾,一臉得意洋洋的勝利者姿態。
烏玹則臉色陰沉,周身氣壓低的嚇人,視線觸及溫紓,才收斂幾分,起身朝她走去,長臂一撈將人抱進了懷裡。
“怎麼又不穿鞋?”
他緊張兮兮地坐回桌旁,滾燙的大掌托住溫紓雙腳,包攏的嚴嚴實實,“這樣會凍著,肚子痛怎麼辦?”
“我……”
溫紓張了張嘴,想辯解一二,又被過度緊張的烏玹打斷。
“先吃點暖和的東西,”他空閒的手端起碗熱湯,“嘗嘗,今早剛去買的骨頭,聽他們說對身體有好處。”
碗沿抵住唇瓣,溫紓頭一次被這麼照顧,心底暖融融的,但卻有點不太適應。
“我自己……”
她眼眸微動,與烏玹閃爍的金瞳對視,又將嘴邊的話咽回肚子裡,輕抿了一口,“好喝。”
她眉眼彎了彎,那張雪白的臉,煥發出幾分甜蜜的光彩。
見她喜歡,烏玹唇邊也漾起一絲笑意,獻寶似的說:“我買了一張圖騰,有好多種食物做法,以後我每天都給你做。”
兩人親密無間,眼眸裝滿了彼此的身影。融洽的氛圍好似一堵無形的牆,將羅非隔絕在外。
他揚起的唇角,漸趨平直,雙手不悅地撐住桌麵,不甘心地收回目光。
餘光瞥了眼菜品,眉尾輕挑,用骨刀切好後,徑直走到兩人旁邊,清了清嗓子,“來,阿紓,嘗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