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紓雌性,你看……”
巴克回頭的功夫,溫紓已經從羅非手中接過鼓鼓囊囊的一包東西。
她衝巴克點頭示意,孤身一人走進女王的寢殿。
層層疊疊的紗幔,懸掛在頭頂,將殿內的場景儘數遮擋。
溫紓目不斜視,徑直走近,手腕撐開紗幔的瞬間,一堵端著水杯的肉牆直直朝她撞了過來。
肩頭濕了大片,高溫燙起一陣火辣辣的痛意。
她捂著傷口後退半步,忍著脾氣,看向撞她的人。
那是個高大的雄性,膚色蒼白如紙,頭發與眼眸是如出一轍的淺灰,就連衣物,也是一層層灰紗堆疊。
乍然看過去,他整個人黯淡無光,可那張漂亮的臉,還有一身淡漠矜貴的氣質,卻讓人無法忽視。
溫紓猜測他就是尤納皇子,但他撞了人,還一臉呆滯,實在讓人沒法理解。
她不悅的抿了抿唇,抬眼對上他憂鬱的淺灰色眼眸,沉聲道:“麻煩讓一下。”
猝不及防的對視,似乎令對方感到不適,他微微撇開臉,讓出一條通道。
那張淺淡的唇,一張一合,嗓音乾淨而富有磁性,“實在抱歉,雌性,你是來為母親療傷的吧,我帶你過去。”
尤納向右走了兩步,見方向不對,又往內部走去,餘光掃過溫紓冷冰冰的疑惑臉,感到一絲難堪的羞臊。
長發披落,他耳尖泛起薄粉,將人引至床側後,維持著沉穩的語調,“就是這兒……”
看到母親形容枯槁的臉,尤納分散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她的病情上。
“母親已經昏迷了一整天,你看看能不能治?如果你能治好,想要什麼可以隨便提。”
溫紓等的就是這句話,抬手拂過肩頭,將燙傷迅速治好,便坐到床側探查傷勢。
她輕按住女王的手臂,掌心幽幽白芒浮動。
而尤納擔憂的目光,悄無聲息的移落在她臉側,見她長睫微動,敏銳的看向他,心虛的垂下眼,詢問道:“母親怎麼樣了?”
“能治。”
溫紓忍不住看了他兩眼,這家夥怪怪的,從她一出現,就時不時莫名其妙的盯著她看。
“但我的治療方法獨特,不能有旁人在場。”
見她趕自己走,尤納聽話的準備離開,還未邁步,便想起自己初衷。
他必須保護母親的安全。
尤納唇線輕抿,“雌性,我必須在場……但我也聽說過,你的藥劑配方是獨家秘方,我可以不看。”
說著,他十分自覺地走至角落,麵對著牆壁,嚴謹地履行口中的話。
挺拔高貴的背影,杵在牆角一動不動。
溫紓看了一眼,仍然不放心,環顧四周取來條布巾,遞給他,“戴上這個。”
雪白纖細的手指,捏著一抹紅,從身側遞進。
尤納僵硬一瞬,隻感覺手臂處,好似拂過小片溫熱的氣息,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太近了……
他無聲控訴,可還是將眼睛蒙住。
溫紓踮起腳,又細細瞅了一眼,確認係布條還算結實,動作迅速地架鍋燒水。
但她並未放太多藥劑,隻大概熬成黑汁,便喂給了女王喝下。
而做完這一切,溫紓等待良久,才握住女王溫熱的手掌,光芒閃動間,餘光注意著尤納的動向。
療傷進展迅速。
女王痛苦的臉色緩解,慘白的唇瓣也恢複了幾分紅潤,顫抖的眼皮預示著她即將醒來。
溫紓及時起身,三兩步走向尤納,“可以了,過去看看吧。”
尤納指尖蜷縮一瞬,拽掉布稠,邁步走至床邊,而在這時,昏迷的女王緩緩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