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紓緊抱住幼崽,手臂被用力一拉,肩頭撞上堵冷硬的肉牆。
帶有一絲血腥味的森冷氣息俯首逼近,懸停在她頸側,低沉而熟悉的嗓音,克製著戾氣溫和道:“幼崽長得很像你……”
聽清來人的聲音,溫紓戒備的神經鬆緩幾分,又聽拉赫低喃一句,“我會對他們好的。”
啊?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溫紓有點懵,她掙了掙手臂,沒掙脫,抬眼看向拉赫。
他半張臉都隱在黑暗中,血珠從蒼白的唇瓣滑落,順著鋒利的下頜蜿蜒,令本就凶巴巴的俊臉,愈發戾氣恒生。
那雙湛藍的眸,靜靜凝望而來時,卻像片深邃無波的海,無聲中漾起一絲溺人的溫柔。
刹那間,溫紓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笨拙到冒傻氣的家夥……
她挪開視線,反握住拉赫結實的手臂,想探查一下傷勢,才想起異能還沒恢複。
不自然地推開他的手,“你怎麼會在這兒?”
察覺到她的動作,拉赫平直的唇角,抿起一抹笑紋,眼睛直勾勾盯著溫紓,傷口都不痛了!
蘭澤的主意果然有用,應該在顯眼處捅一爪的……
“我本來想解決完黑棘山穀的事,再來找你。”
他雪色長睫垂落,似乎有些體力不支,手掌撐住牆麵,“可蘭澤看到了路修斯他們,我怕他們會對你不利,就跟來了。”
瞧他這副樣子,溫紓視線下移,果然看到他腰腹處的黑袍破了口。
裸露出的緊實腹肌上,赫然有兩道深可見骨的嶄新傷痕,正汩汩淌出猩紅的血液。
溫紓眉心微蹙,還未說話,便感覺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發頂,燙的嚇人。
“你回山穀去吧,我異能出了問題,沒法幫你療傷……”
她抿了抿唇,準備回房間,誰料還未回頭,拉赫高大的身影直直倒落在地。
溫紓下意識想扶他,卻根本騰不出手,而就在這時,城堡外一陣嘈雜的打鬥聲響起。
緊接著,便是一道幽冷的身影從廊道儘頭,鬼魅般飛身掠來。
她警惕地後撤幾步,一隻冷森森的手,死死攥住了她的肩頭!
路修斯狼狽地弓著身,一身白袍染滿紫色血跡與汙泥,布滿了血絲的雙目,不可置信的盯著她,“溫紓……真的是你。”
溫紓冷眼瞥向他,緊抱著幼崽,抬腳狠狠踹向他腰側的傷口。
路修斯不閃不躲,硬生生忍下這一擊。
傷口再度崩裂,濃鬱的血腥味瞬間蔓延。
他痛得額角滲出冷汗,手掌愈發用力,視線掃過溫紓漠然的臉,又落在她懷裡的幼崽上,突然自嘲的低笑一聲。
“是不是,我死在你麵前,你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對於他激動的反應,溫紓皺緊了眉,根本無法理解他哪來的錯覺,認為她會對他心軟。
她眉尾下壓,懶得跟他說半句話,扭身掙脫他的桎梏,抱著幼崽們後撤幾步。
看清她滿眼的厭惡,路修斯心口一陣刺痛,眼角滑落幾滴淚痕,“阿紓,我真的後悔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你消失的這段時間,我睡不著也吃不好,每天都在後悔!我發誓,我會用生命保護你……”
見他哭的滿臉濕痕,還張開手臂越走越近,溫紓眉頭擰成一團,“什麼原諒不原諒?”
“路修斯,我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也從沒有過一點感情,你能不能彆這麼的惡心?”
她字字都是實話,落在失去理智的路修斯耳中,卻像一根根尖刺,將他心臟戳的血肉模糊。
沒有感情?
惡心?
路修斯死死攥住手掌,心頭的痛意頃刻被強烈的惱怒席卷,不過片刻,他赤紅的眼眶染上狠意,額角暴起紫色的筋絡。
路狄說的沒錯,他的確畏首畏尾,對雌性,也太過心軟了!
“溫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