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要將丁浩這個殺子仇人,碎屍萬段!
“轟!轟!”
丁浩屁股底下的鬆樹,像是風浪裡的一葉小舟,劇烈地搖晃起來。
每一次撞擊,都讓他感覺五臟六腑都跟著挪了位。
樹乾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攔腰撞斷。
樹下的那頭畜生徹底瘋了,它用那顆碩大的頭顱,一次又一次地猛烈撞擊著樹乾,兩根獠牙在粗糙的樹皮上劃出深深的溝壑,木屑紛飛。
火狐在不遠處的一塊岩石上急得團團轉,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咆哮,卻又不敢輕易上前。
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在這種劇烈的搖晃下,早就手腳發軟,從樹上掉下去了。
可丁浩的雙手雙腳,就像是在樹乾上生了根,無論樹晃得多厲害,他都穩穩地趴在上麵,紋絲不動。
“攀爬技能(精通)”帶給他的,不僅僅是攀爬的技巧,更是一種在任何顛簸環境下都能保持身體平衡的本能。
但這麼耗下去不是辦法。
這棵樹再粗壯,也經不住這頭瘋豬這麼折騰。
丁浩的腦子在飛速轉動,他不能坐以待斃。
他一隻手死死抱住主乾,另一隻手取出獵槍。
他從懷裡摸出一顆黃澄澄的子彈,動作有些笨拙,卻異常沉穩地壓進了槍膛。
“哢噠”一聲,子彈上膛。
他深吸一口氣,將槍托抵在肩膀上,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紛亂的心緒瞬間平複下來。
他眯起一隻眼,透過準星,瞄準了樹下那團狂暴的黑色影子。
野豬還在發瘋,它後退了幾步,刨了刨蹄子,似乎在積蓄下一次衝撞的力量。
“砰!”
一聲沉悶的槍響,打破了山林的寂靜。
火藥的硝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子彈精準地鑽進了野豬厚實的後臀,帶起一蓬血花。
“嗷——!”
野豬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嚎,聲音裡充滿了痛苦和無邊的憤怒。
吃痛之下,它非但沒有退縮,反而被徹底激發了凶性。
它一雙本就血紅的眼睛,此刻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它放棄了撞樹,轉而開始用獠牙瘋狂地刨掘樹根,
大塊的泥土和草根被它掀飛,看那架勢,竟是想把整棵樹都給刨倒!
丁浩的心沉了下去。
這一槍,非但沒能解決問題,反而讓這畜生變得更加瘋狂了。
獵槍的威力,終究是有限的,對付這種皮糙肉厚、脂肪層堪比盔甲的成年野豬,
除非打中眼睛或者嘴巴這種要害,否則很難一擊斃命。
樹根處的晃動,比剛才的撞擊更加劇烈,也更加危險。
丁浩甚至能聽到腳下傳來樹根斷裂的細微聲響。
必須想個辦法!
他飛快地從口袋裡又摸出一顆子彈,正要裝填,手指卻無意中碰到了一個冰涼堅硬的玻璃管。
強效麻醉劑!
一個大膽至極的念頭,瞬間在他腦海裡閃過!
能不能……把麻醉劑塗在子彈上?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再也遏製不住。
他沒有時間猶豫,現在是生死關頭,任何一絲可能都值得嘗試。
丁浩咬著牙,將獵槍重新背好,空出雙手。
他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支裝著淡黃色液體的玻璃管,用牙齒咬開封口的軟木塞。
然後,他將那顆子、彈的彈頭,在管口輕輕蘸了蘸,讓那粘稠的麻醉劑均勻地包裹住整個彈頭。
做完這一切,他才重新取下獵槍,將這顆特製的子彈,推進了槍膛。
整個過程,他都屏著呼吸,動作快而穩,
“嗷嗷!”
樹下的野豬還在瘋狂地刨著樹根,大半個樹坑已經被它刨了出來。
丁浩再次舉起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