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劍宗的天空陰雲密布,沉沉的灰翳壓在山門之上。
仿佛連風都凝滯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
林逸的名字,早已如野火燎原,傳遍四麵八方。
一個尚在乾元境的年輕人,竟領悟了無數劍修終其一生,都難以觸及的劍道意境!
此等天賦,當真堪稱逆天!
“誰能想到,我星羅王國竟藏著這般妖孽人物?”
“聽說在紫月秘境之中,連南宮世家那兩位天驕,都被他遠遠甩在身後。”
“劍意!劍意啊!我連劍勢都未曾圓滿,他卻已踏入劍意之境!”
“可惜……他得到了不該碰的東西,怕是活不長久了。”
“造化境傳承!這等機緣足以引來無數乾元境強者,甚至半步造化境的恐怖存在!”
“若換作是我,立刻交出傳承,來日方可東山再起。”
“以他這等資質,何愁沒有翻身之日?”
“嗬,你太天真了。”
“你以為這樣的天賦,那些奪走傳承的人,會留他活口?”
“無論交不交,今日,他都難逃一死!”
天劍宗山門前,人影悄然浮現,越來越多。
不過這些人並非為爭奪傳承而來,隻是抱著看戲之心,靜候一場血雨腥風。
早在兩日前,宗主唐海山已當眾宣告:
數日之後,天劍宗將麵臨一場滅門之劫。
不願共赴生死者,可自行離去。
話音落地當日,便有一批人悄然離開。
大多是近來才入門的外門弟子,本為求道變強而來,而非送命於此。
如今整個王國誰人不知?
天劍宗已是風中殘燭,危如累卵。
留下,等於赴死!
唐海山也並不責怪他們,可若天劍宗僥幸渡過此劫,再想歸來卻是不可能了!
“來了!有人來了!”
“那是……星羅君王?他身後那位白發的老人是誰?”
“竟然是星華君王,星羅王國前任國主,也就是皇室的老祖宗!”
“更是如今星羅王國境內,唯一的乾元境七重巔峰強者!”
人群頓時騷動,無數目光齊刷刷投向,那緩緩而來的二人。
對星羅王國之人而言,這兩位身份尊貴,早已耳熟能詳。
此刻不止君王親臨,十大宗門之人也悉數到場。
“他們……也要參與爭奪?”
“不,他們和我們一樣,不過是來看熱鬨的。”
“至於插手這場爭奪?不是我說大話……就憑十大宗門的實力,還不夠格。”
這話刺耳,卻也是事實!
能有資格參加這場爭鬥的,至少也得是乾元境七重起步。
可十大宗門的宗主,最強也不過乾元境六重巔峰,連門檻都未觸及。
唯有皇室老祖,勉強算得上一線資格。
當然,他絕不會出手!
“那人……就是林逸?長得倒是清俊。”
“瞧著年紀與我相仿,他真是乾元境強者?”
各宗弟子竊竊私語,議論不絕。
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廣場中央那個盤膝靜坐的青年身上。
有人驚其年少,有人驚其修為。
這些天來,關於他的傳聞早已神乎其神。
甚至還傳言,他曾一劍斬殺乾元境六重強者?
真假難辨,越傳越玄。
眾人聽得心驚,卻也不敢全信。
“來了。”
天劍宗廣場之上,宗門高層與弟子儘數列陣而立,氣氛凝重如鐵。
中央處,林逸緩緩睜開雙眼,眸光投向天際儘頭。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遠方的天空,兩團濃黑如墨的霧影正疾速逼近。
待得近了,才看清那並非霧氣,而是兩名身披漆黑長袍的老者。
周身陰氣繚繞,如同自地獄爬出的鬼影。
“雲山王國,鬼月門……白鬼老人、山鬼老人!身後兩位應是鬼月門長老!”
不等二人開口,周圍已有識貨者低聲驚呼。
雲山王國乃懸河九國之一,國力遠超星羅,位列前三!
而鬼月門非同小可,是雲山三大宗門之一。
這二人並稱鬼月雙刹,皆為鬼月門門主。
實力更是恐怖……達到了乾元境九重巔峰!
至於身後兩名長老,雖然不及鬼月雙刹,卻也皆是乾元境七重強者。
“嗬,好不熱鬨。”
白鬼老人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一人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笑意,“看來今日,注定血染天劍宗!”
那人身披重甲,背負一柄巨斧,斧刃寒光隱隱,仿佛飲過無數鮮血。
白鬼老人盯著那巨斧,竟感到一絲刺骨寒意。
至於林逸以及天劍宗上下,他連正眼都未瞧上一眼。
在他的眼中,林逸不過是案板上的魚肉。
隻等刀落,任人宰割!
“楊坤,沒想到你也來了。”
白鬼老人望向那背負巨斧的男子,陰冷的目光中透出幾分譏誚。
楊坤冷哼一聲,“你們這兩個老鬼能來,我為何不能來?”
他是烏雲王國血崖派掌教,更是乾元境九重巔峰強者!
三位乾元境九重巔峰的巨頭現身!
刹那間,整個天地都仿佛沉重了幾分,無數目光如針芒般彙聚而來。
“又有人到了!”
“是百生門副門主!”